第1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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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听说过虎豹狐狼这类猛兽的特 Xi_ng 。它们心高气傲,即便受了伤,面对外敌时也有一股硬气,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戒备,便能在危急之中,仍旧保有自己的强大。

    ……可这样的硬气过渡到了人的身上,即使他是人中之王,仍叫亲者锥心刺痛,无从替他分忧。

    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座位看去,其上的身形,似乎稍软了些。

    我顿了些时候,慢慢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有些停顿,唯恐自己一时的唐突,惊扰到这个人。

    到了案前两步,他撤下按扶手的手,端正了坐姿。

    我环手原地不再往前。

    有这么一会儿,景元觉对着我,看着我。也任由我静静面着他,瞧着他。尔后,他自桌案后伸出一只手来。

    “……过来,让我抱抱。”

    声音是久未开过口的枯哑。平直的语调,表述大过请求的意味。

    慢慢从右边绕过桌案,我站到他的身前一伸手就能相触的距离,然后自袖中伸了右手,将与他相握。

    那只手却抽了回去,改为两只,围上我的腰际。

    我顺势坐下,左腿挨着景元觉的右腿。伸手放在他腿上,感觉手下的肌肉僵硬,就像一块冰冷的铁, Yi-n 寒而冷酷的的沉默着。

    “怎么了?”我尽力压平自己的声线。

    景元觉在黑暗里摇首,轻轻呼气,吹在我的侧脸上,“没什么。”

    记忆里,我不曾见过有谁比他更善于控制情绪。即使在我面前不用像别人那样花费力气去掩饰,我也从未听他用过这样低沉、没有半点说服力的语气,来诉说一个他想让人信以为真的答案。

    我放在他腿上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了掩饰这种颤抖,又斗胆在滑顺的衣料上来回抚动,一遍遍,不知停歇。

    直到景元觉按住我的手。

    好在不管他是否察觉我内心的恐慌,手掌下的坚硬肌肉到底像是一头原本咆哮凶悍的猛兽,在被亲近的人捋过鬃毛后获得稍许的平静,因而,终于垂首放松下来。

    心却沉痛,因为不论结果到底是什么,都……伤他这么重。

    外间升起了朦胧的灯火,将屋里的明暗稍许改变。大概是久久等待的刘玉等人,仍旧不敢闯进面圣,只得差人点燃庭院的石笼,以些微之力,驱散门后关闭的墨沉。

    “周相他……”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景元觉没有立即回答。他搁在我腰上一只手松了下来,坐正抬首,看向窗外灯光的方向。在我的角度见他,仿佛眼中映上了一抹橘色,像是若隐若现的一瘴暖雾。“舅舅,他不是已经上完了最后一课,告老还乡了吗……”

    进门前那一丝侥幸的期望已经沉到谷底。而我,只剩下一个疑问。

    “四年前……”

    我的声音控制不了的嘶哑,犹如此刻在砾石上奔涌的心绪。

    景元觉笑了声。

    “四年前,暄兆文祸?彼时轻率冒进,终至自尝苦果……与其别人蜂拥而上推倒我,倒不如是他自己,便宜进退。”

    再也无话。

    我看向桌上,那里正中孤零零摆着厚厚一沓信札,以牛皮窄条捆束,压在一个指高的小册子下,似是呈上不久。

    “那是……”

    “那是密信,写着这么多年,结党行贿的罪证。”

    景元觉在我耳边嘲讽的轻笑。

    “那个册子……记载之详,包括年月、人和钱物,任职大小,所予所求。”

    那本栗色的普通小册子在面前顿时变得刺目之极,我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东西锦缎的封皮,已经磨损褪色,显示常常使用它的人,分明是保存了久远的岁月,并且常常,将它拿出来翻看,删减,添加。

    “我早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苏鹊。”景元觉幽幽叹了声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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