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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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诅咒多得令人震惊,大概原主人每天都要给它上一个新法术,而且每天的法术都比前一天的更加恶毒凶险。什么烧灼或腐蚀效果都还好说,最麻烦的是那些影响心灵的诅咒,在书被送进希尔达教院的高层办公室之前,它已经成功搞疯了七八个法师。

    伯里斯与书上的魔法斗智斗勇了一下午。最终,他成功抵抗住了惑控,书本收起锋芒,向他臣服。后来他耳鸣了一上午,头疼了一整天,好在法术书中的知识意义重大,这点小代价还算值得。

    说真的,今天施法后的不良反应没有那次严重。伯里斯的抽取术非常成功,他顺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没影响到自己的健康……

    古怪的是,当他试图回忆获得的讯息时,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流泪……甚至逐渐发展到泣不成声。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尸体。没人看到,没人知道,没人相信伯里斯·格尔肖大师竟然会藏在地下遗迹里偷偷地哭。

    他又难过又惊讶,模糊的视野中,竟然浮现出了童年时的画面:那时他还不太记事,也还没听说过什么是魔法。他走在风雪里,低着头,眯着眼睛,咬紧牙关,紧紧拉着母亲的手。

    她走得慢时,他就贴在她身边,她走得快时,他就小跑着跟上她。他又饿又冷,但他不想对母亲抱怨,他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跟着大人,而大人肯定会永远保护他……

    直到那个人把他抱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走得太慢了——他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因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

    他跟着“母亲”走了几天几夜,从来不哭不闹。他那么爱“她”,那么依赖“她”,他担心“她”会病倒,也担心“她”会抛弃自己……为了忍耐饥饿与劳累,他幻想自己与母亲坐在炉火边,家里的亲朋好友团聚在周围,他们远离了寒冷与饥饿,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他靠幻想中的温暖捱过了这么久,现在天亮了,雪停了,幻想中的画面好像越来越近了……可他却发现,他根本不认识身边的人。

    这人是个药剂师,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的第一任老师。过了几年他才渐渐明白,当初是自己还太年幼,尚不能理解双亲的死亡。

    药剂师没有伤害他,他也不是在害怕药剂师本人。他害怕的是陌生,是未知,是无法掌控的人生。

    到了少年时代,他就不太能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大多数小孩都不怎么记得幼时的生活,除非有成年人在身边反复叙述、反复提醒。风雪中的经历已完全沉入了他的记忆深处。

    直到药剂师把他带到伊里尔身边,那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再一次出现了。不过这次他长大了,他知道应该怎么克服恐惧。

    他没有失控,甚至没有抗拒。他力求掌握住自己前进的步调,每一天都要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

    从开始接触奥术,又到背叛导师,再到被神殿骑士们带上囚车……他再也没有认错过身边的人,再也没有靠幻想中的炉火取过暖。

    他不再假设过去,只一心打算着未来。

    现在回想起来,骸骨大君的出现就像一场梦境。

    那人带他穿过险境,走出严寒,有点像他幻想中的至亲,有点像当年那位药剂师,也有点像他从小到大默默渴望过的某种人……

    “某种人”到底是哪种人?他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能听他聊聊未来的人,与他能彼此信任的人……

    伯里斯强行驱走回忆,稳定心神。再抬起头时,他在空气中看到了洛特的幻影。

    骸骨大君,洛特巴尔德,这个人救他离开湖水,带他穿过严寒,在皇室舞会上邀请他跳舞,嬉皮笑脸地模仿浪漫小说,还说要永远与他住在不归山脉的塔里……

    每当伯里斯想象出一个与洛特共处的画面,这画面就马上会被《编年史》与《颂歌集》吞噬。

    洛特笑嘻嘻的模样映在泡沫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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