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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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尘归尘土归土,离开的人无知无觉,留下的人却仍然艰难残喘,整个人像浸在一场持续的低热里,好不了的咳化成沉疴顽疾,可他讳疾忌医,最后行到退无可退,药石罔极。

    他突然绝望地发现,自己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他。

    于笠初踩着雨声的鼓点恍恍惚惚地一路走着,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睁着眼泪流满面,雨点打在脸上,早已分不清满脸的雨水还是泪花。

    于笠初最终有些脱力地坐在了一旁的高沿花坛上,身子已经被雨水浸了个遍,他就这样垂着头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低着头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皮鞋,他这才猛地一抬头,却看见祁闻正打着伞站在他的面前。

    于笠初回过神又低下头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徒劳地期待个什么劲。

    祁闻举着伞盖过于笠初的头顶,看着那人不断往下滴水的衣裤,下一秒便皱着眉喃喃地唤道:“笠初…”

    于笠初的太阳穴剧烈地跳了跳,感叹这人是真的不会看人眼色,他先前在医院的小长亭和祁闻摊牌后,这人后来又来找了他一次,却被于笠初给无视了,如今这人居然还不知收敛地得寸进尺,这会叫他的名字干脆连姓都给省了。

    于笠初没有抬头,只是憋着劲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笠初,你这样不行,会感冒的…”祁闻压根没管于笠初的态度,说完这句就伸了手想要去拉对方,手伸到一半却被于笠初打到了一旁,下一秒对方便站起了身,忍着火气对他喝道:“我让你滚!”

    而那位先前在于笠初面前一直表现得唯唯诺诺的男人,突然间收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他吊起眉眼,狠狠地瞪向于笠初,那眼神直向看着自己上辈子的仇人,恨不得用眼刀将于笠初生吞活剐。

    于笠初就这样看着祁闻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在此刻才恍然间意识到,他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曾经在大学的毕业晚会筹备时期是如何极尽能事地找茬唱反调,他这段时间因着不曾把对方放在眼里,竟然会差点以为面前这人是个好对付的善茬。

    “他已经死了,于笠初,那个男的已经死了!你现在这样是要做什么?你要跟着他去殉情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离了他你还活不成了?他到底有哪里好,我现在正站在你面前,我还活着,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吗?”

    然而于笠初听完却笑了,感叹这人果然还是蠢的,刷存在感也不会选个好时机。

    “言晏一个死人,能比活着的人还要重要吗?”

    于笠初此时却抬头看向他,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十足的神经病,眼仁连带着眼白都好似充满了不屑和奚落。这种眼神让祁闻突然之间好似被踩中了尾巴,下一秒就开始口不择言地跳脚道:“我雇的人都说了,有个孩子因为他自杀了,就他这样的人,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靠自己一个人去救那个女人?我就抓着他说了一句,他居然就跟失了魂一样,结果你看,他不可就这样死了吗?”

    祁闻话落后,尚来不及为自己戳中对方的软肋而表现出沾沾自喜,那先前一直对他表现出不买账的男人听完却突然猛地起身,伸手攥着他的领子就拽着他踉跄往前一歪,手劲大得让祁闻有一瞬间的错觉——如果这双手此时抓着的是他的喉咙,那他大概现在已经没气进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于笠初攥着祁闻的衣领下了死手,此刻仍在不断收紧,手背连带着窜起了一片青筋,他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祁闻喃喃自语道,“你那天见过他…”接着又暴起对着祁闻吼道,“你对他都说了些什么!”

    “你雇人调查我们,安的是什么心?”

    祁闻此刻被于笠初掐着衣领已经有些濒临窒息,正在他觉得自己就要背过去时,于笠初却突然松手后退了一步,大片的空气瞬间从释放的喉管里争先恐后地涌进去,他此刻惊魂未定地大口喘了几口气,又因为喘得太急被口水一呛又剧烈地呛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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