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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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他的疑虑,便道:

    “师兄每次站在屋角的地方,会有一小片影子投下来,好巧不巧,正正投在子房床前。起初我以为是祖父新增的暗卫,后来发觉,影子在我熄灯后便会消失。心里委实好奇,便偷偷望了一眼,才发现,是师兄。”

    自那日在苍山一别,两人再未见过面。张良想起那日的失态,总是很后悔。西门厌寡言少语,交谈之时虽然不怎么搭理人,但张良说话时,他也放下手里的事情,仔细聆听,从不敷衍。

    就拿上次张良受罚的事情讲,仓灵子挥鞭子当下,他没有劝过一句话。他清楚仓灵子说一不二的脾气,亦清楚张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 xi_ng 格。所以只在夜深人静时,偷了伤药,再将被子盖到他身上。确认无虞后,方安心睡下。

    他不喜欢解释,不喜欢多话。总透着一股子成熟,虽只大张良两岁,但行事做派已然与成年人无异。所以,张良敬重他,也依赖他。

    仓灵子死了,衣钵自然由西门厌继承。张良偷偷回过剑阁,想与西门厌致歉。但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见半个人影。空落落的回来,整个人仿佛沉进深井,以为西门厌与他江湖不见了。却在无意间,发现床边的人影。

    欣喜若狂。

    西门厌旋身从檐角下来,隐隐不悦,问:“你何时察觉的?”

    张良低眉思索,“嗯......约莫有小半月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师兄又是何时,开始喜欢到访我这屋顶,熄灯后又回去的呢?”

    西门厌垂眸,“有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啊......”张良心中一喜——那想必不短了。

    西门厌不自然地拧眉,“为何不拆穿我?”

    张良浅浅一笑,“我以为师兄自己有要紧的事情,便没有打搅。”

    “为何今日拆穿?”

    “因为今日除夕啊。”张良偏着脑袋,抬眸看他,“师兄不过节么?”

    西门厌心里没有节气的概念,也不懂平白无故的这一天,为何要如此欢天喜地,于是问:“一个人,过什么节?”

    张良裹上湖蓝色的斗篷,“如何是一个人?”拿起桌上还未退热的汤婆子,跨出房门,“不还有子房么?”

    那晚,两个少年并肩坐在屋顶,望着满世的银装素裹,各怀心事。

    张良将汤婆子放在膝上,望着庭院的雪景,感慨道:“我原以为,自苍山一别,便再难相见了。”

    西门厌将手肘搭上膝盖,“瞎想。”极简单的两个字,破天荒夹杂着一丝宠溺。

    张良一怔,随即展颜,“师兄 x_io_ng 襟宽广,超过子房数十倍。”

    西门厌点头,没打算谦虚,“我知道。”

    其实西门厌很不会聊天,一段好端端的对话到他这儿,几个字就能终结。他并非不想说,只是嘴巴笨,话少,又分不清何为客套话,何为真心话,只以为人家说什么都是发自肺腑。其实说穿了就是情商低,张良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便很少与他讲客套话,大部分都是他问一句,西门厌答一句。

    张良失笑,“师兄来新郑几个月,可寻到事情做?”

    西门厌道:“在一家镖局做镖头。”

    张良欣羡,“镖局好,若押了好镖,赏银自然不会少。而且,师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镖头,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比我这只会摆弄文墨的书生好太多了。”

    西门厌侧首看他一眼,又收回眼神,转而盯着屋前的松树,“你若想以武为生,不会比我差。”

    “子房学剑并非为了维持生计。”张良眼眸弯弯,深吸了一口气,记忆飘到好几年前,“小时候,我遇到过一位兄长,他很睿智,也很有才华,却独独运势不好,大雪天被冻坏了筋脉,终身不能习武。”他顿了顿,又道,“子房......比他幸运。”

    西门厌十分平淡,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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