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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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信?”

    若离挥着手中锦囊,“九公子,九公子的信。阿端刚刚送来的,他走之前就写好了,让阿端今日送来!”

    张良欣喜不已,旋身而下,三两下解开锦囊,露出一小张绢帛,以及几粒种子。

    “这是......梨籽?”张良颇为疑惑,看看手心,又望望头上的满树梨花——这是个什么意思?

    “咦,这莫不就是他送您的生辰贺礼?”若离打心眼里嫌弃,“也太寒碜了罢!”

    张良思索半晌,没得出答案,便摊开雪白绢帛。往日话痨成疾的某人,居然只写了寥寥几字:

    “子房,把它们种到慕良山之巅,我想看你系着水蓝色披风,立身在梨花树下的情景。”

    礼虽轻,情却重。

    张良唇畔生花,仔细将种子放回锦囊,藏入衣襟。

    见证这一幕的若离瞬间傻眼,瞠目结舌道:“公子,您没事儿吧?几颗吃剩吐掉的梨籽,高兴成这样?”

    张良得意洋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找你的卫忠去。”

    不提还好,若离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大,“好端端的说他干什么?这个家伙,都去边关一个多月了,居然一封信也不给我写!”

    自秦军逼上边关,卫忠便前去驻守,披戎装,拭缨枪,携领新郑五千精骑绝尘而去。害得若离整日在新郑啃梨,相思成疾。

    但他素来擅长苦中作乐,于是每天对着一只卫忠的布偶,把存起来的骂人的话通通发 xi-e 。

    张良回房拿了披风,在半空抡了一圈系在身上,健步如飞,“左右你不识字,写信你也看不懂。”

    若离追上去,“看不懂就不写了吗?起码,起码画张图表示一下罢!”

    “下次你想说什么,我帮你写。”

    张良疾步在回廊穿梭。

    若离小跑跟去,“谁要先写给他了?他要是不先给我写,休想收到我一个字!”

    “那你安心等着,指不定哪日人就回来了。”

    “哼,待这大傻个子回来,我定要好好找他算账!话说......公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他见张良直奔马厩,便也跟上,只是马厩的门还没进,张良就呼的驾马出来,俊影闪了两下便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句渐行渐远的话:

    “告诉祖父,我有急事出去,傍晚再回——”

    马鞭一扬,直指慕良山。

    若离眨巴眨巴眼,尚未回神,“这,这就走了?”一个人独立在风中,背影尤其凄凉。

    半晌后,思绪回归过来。

    “不对啊,九公子已经去了秦国,公子这么匆忙干什么去?莫不是......”

    狠狠吸气,“——有新欢了?!”

    仿佛探破惊天机密的若离,拔腿就追出去,“公子——你可不能去——回来————”

    鞋子飞出去一只,来不及捡,光脚追着只剩一个渺小背影的张良。

    ...........种树的分割线..........

    岁月荏苒,恍若指间流沙。

    转眼的工夫,韩非已离开数月。

    只身疲惫地返回驿馆,推门而入,让一干含 x_io_ng 缩首的太监退下。正门缓缓合上,发出吱哑一声响动,颇有年岁陈旧之感。

    他将外袍解了挂上衣架,没心情拍拭尘埃,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脑仁。今日嬴政问他要文章,谈一谈秦国当下时局,他拒绝了。确切来说,这是他第十四次推却。事不过三,何况次数如此之多。

    庆幸的是,嬴政虽颇为不满,却也没说什么,仍旧让他常住驿馆,差遣七八人伺候着。

    韩非不喜欢人多,这是打小养的习惯,每晚只留一个近侍,也让他们在嬴政那边有个交代。沐浴也好,看书也罢,他偏爱独自沉思。想着想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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