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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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

    熬到高考结束的那天,他半夜拖着任少昂跑到学校操场上挺尸。

    “我觉得,我再留在北京也没什么意思。”

    任少昂冷笑一声,“那就往外地考,这个破地方也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袁显奕相当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又问:“你觉得,我要是考军医院,以后毕业了能跟我哥分在一起么?”都是军籍的,总有那么一点碰到一起的机会吧?

    任少昂支起身子来看着他,“你丫有毛病吧,干嘛非跟你哥腻一起,都二十来年了你不烦?”

    袁显奕依旧躺着,背后的操场是没有铺过橡胶的沙石地面,每一颗砂子、每一块小石头硌在身体上的感觉都明晰得刻骨。

    “少昂,我认真说,我喜欢我哥,你信么?”

    这种喜欢,不是任少昂和袁显思泡小姑娘时候随口说说的糊弄,而是漫长的时间里慢慢沉淀下来的,仿佛沙石硌破肌肤、渗入骨髓的那种决绝深刻。

    袁显奕用他生命最初的二十年以及后面一段很长的时间偷偷的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是单恋,抑或是……失恋。

    憋着“离开北京”的这口气,袁显奕硬是跑到西安读了第四军医大学。任少昂跟着一起考到西安,结果俩人还没在这西北古城站稳脚跟,就被一场汹涌袭来的流感给撂倒了。

    病毒加上水土不服的联合攻击,呼吸道感染、肺炎还有高烧来势汹汹。任少昂皮实无比地顺利扛下来,袁显奕则躺在附属医院里整整一个月,被报了几次的病危,差点送回北京抢救。一路病过了新学员的军训,不等开课袁显奕就打了退堂鼓,天天念叨回北京——他从小娇生惯养,杨慧敏又是调理身体的高手,袁显奕哪里受过这种苦。

    尤其杨慧敏来护理了他半个月,到他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杨慧敏打点行装准备回北京的时候,袁显奕对远在千里之外的首都的思念被放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每每他一念叨任少昂就挑着眉毛冷嘲热讽:“这就受不了了?谁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北京的?你当初发脾气那个劲儿都哪去了?这么大的人就这么点出息?”到后来还要加上一句“你想清楚咯,愿意走没人拦你,这会儿你哥可是跟新兵连受苦呢,你这一个月好吃好喝睡着床看着电脑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算个毛啊”,附带一堆一堆的新兵连资料。

    一通狂轰滥炸总算把人稳在西安,老老实实上学。

    跟袁显奕同宿舍同专业的有个人叫林凡,据说品学兼优,但是更合袁显奕和任少昂胃口的是这一位该贫的时候巨贫无比,散打擒拿撂教官一撂一个倒,打扮得人模狗样硬是能不动声色连着骂人俩钟头绝对不带一个脏字。

    任少昂第二回见林凡的时候,两人就做当年红军会师状高呼知己。

    接下来的数年,林凡为袁显奕没有辍学跑回北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遇上暑假小学期不回家的时候仨人就在西安城里临时租套房子,没有课的白天在屋里臭贫有时还互殴,晚上穿着背心短裤拖鞋出去一人打上两斤稠酒弄一炉子烤串蹲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小姑娘们的大腿。

    袁显奕就好像突然忘了他哥的存在似的。

    直到之后很久的寒假,回北京的火车上另一位仁兄说起父母待自己苛刻对弟弟无微不至。

    “他们不是宠他么?敢亏待我,我天天捡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往死里打那兔崽子。什么兄弟情深全是狗屁,不把他打得半死他就不知道我是他哥。”

    任少昂全没在乎这种放屁似的发言,照旧闷头打游戏,于是袁显奕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您这哥哥可真伟大”的时候,他愣了。

    那位仁兄明显是个脾气暴躁的主,立刻翻脸:“我们说话关你蛋事?”

    “天天跟家打人你还有理了?”袁显奕冷笑。

    俩人互相瞪着,不多时那位仁兄放话:“有种的下车见真章。”

    袁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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