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2)

    「……又在帖吧上面看什麽奇怪的东西？！」

    「你明明也有在看！」

    「我哪时候看？」

    「哎哎你这人做完就不认帐了。」王启源不服气，不自觉抬高嗓子反呛：「昨晚趴我背上压著我屁股非跟我抢笔电的是谁啊！」

    「…………」

    瞬间静默，车厢里只剩空调运转声。

    陈淼果断用全开报纸遮住脸，却遮不住肩膀一颤一颤的抽动。

    王启源闹个大红脸，恨不得值接钻座位底下。

    「尼玛，分我一张啦！」

    还好，尴尬的气氛天生不适合笼罩在神经粗韧的人身上。所谓弱智儿童欢乐多，王启源没一会就把刚才那段抛诸脑後，掏出手机戳起键盘来。

    陈淼随便一瞄就能看见王启源在跟季扬和LINE，装模作样地收起报纸，表示他是看完而不是遮羞完了。

    「不吃醋了？」

    王启源当然不高兴被掀老底，没好气的回：「干嘛老计较我的黑历史，人总是会有鬼遮眼的时候，你没有嘛？」

    「鬼遮眼？」陈淼不知道想什麽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似地说：「没意外我会遮一辈子。」

    「蛤？」一心完全无法二用的王启源顾著跟季扬和回话没注意听，陈淼摇摇头，「没事，玩你的。」

    「你不会一起LINE喔。」王启源嘟囔著含糊讲，语气中带点不自觉的亲腻。

    没打算加入对话，却也没打算不围观。陈淼一边看著王启源手中不停往上翻跳的对话萤幕，好像顺道一提般的口气问：「等下到台南是直接换车去你家？」

    果不其然，王启源敲打按键的拇指定格在半空中。陈淼没有追问他，只是安静地等候。

    「………我想半夜再过去。」

    「半夜？不见你爸妈？」

    王启源抿了抿嘴唇，难得露出苦思。他偏过脸看著陈淼，後者感受到对方复杂的心情，恨不得现在立刻把人抱住用力安抚。

    「那个…台风从哪里登陆也说不准，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我爸都说要跟老天爷赌一把。」

    陈淼轻点个头，表达专注在听的意思。

    「麻豆产文旦，我们家一年就赚这一档中秋。如果先把文旦全部抢收掉，要是台风不来或者对台南没多大影响，还没熟够的文旦就卖不到好价钱。如果硬跟它拗不抢收，台风来了一扫，整座果园都要泡汤，这一期就完蛋了。」

    「那怎麽办？我们能帮上什麽忙？」

    王启源再怎麽天然呆也是从小看父母种植文旦长大的，自然懂得比一般人多。故而陈淼很罕见地探求对方的意见，稍稍一愣，他自己也觉得很新鲜。

    「所以这个时候，我爸妈他们一定在烦恼到底要不要收。」王启源抓抓脑袋瓜，说：「我怕我们突然回去是找麻烦了。」

    陈淼算算时间，「到那边大概五点多。」

    「恩，我想等他们跟工人都回家以後，再去果园巡一圈。看是要绑枝还是套袋，能帮忙做多少算多少。」

    「我都不会，到时候靠你传授几招了。」

    「那是一定要！光靠我一个人怎麽做得了，果园很大哎，好几甲。」说著好像那片养育他成长的果园就在眼前，王启源的眼神中满是怀念。他很久没有回老家，更别说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