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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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缸反 Sh_e 出水晶一般的光来,宁可心细,给添了一株绿绿的水草,柔漫地在水里摇弋。以诚伸手轻轻地弹了一下玻璃缸边缘,受了点惊吓的两条小鱼急急地摆着尾,划出道道水纹。以诚依恋地看着它们,又看着千越。千越突然俯下脸,亲在以诚干干的嘴唇上。

    以诚拉过千越的手,写道:我多么想,爱你一辈子。

    千越凑在他耳边说:“那就爱一辈子吧。”

    一辈子,可以长,也可以短吧。

    千越想。

    第二天,N城突来寒流,气温骤然降了快十度。N城进入了初冬。

    第46章 怕活着

    以诚的病况就在那个冬季即将来临的时候,慢慢地趋于恶化。

    倒底,他的肌肉还是开始萎缩了。千越已经将每天的按摩增加到了两次。每次下来,千越都累得满头大汗,自己也仿佛大病一场。宁可说,早上的那一次按摩,就让她来。千越笑笑说,“是以诚这个家伙,是个封建脑壳呢,还是我来吧。”

    千越又对宁可说,“姐,公司那头,你还要多费心,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宁可笑道:“那个不用提了。明天给你送春卷来吧,我看见有新鲜的韭黄上市了。我拿手的,你尝尝。”

    隔一天,千越发现,以刚在给以诚做按摩。一连几天,每天一大早,以刚都会来,给以诚做了按摩再去上班。千越知道他在一家保安公司上班,平时也挺忙的,还有父母那边,多是他与姐姐在照顾。千越跟他说,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请他不必这样赶成这样。他也不说话。

    突然有一天,他握了以诚的手,把千越叫过去,他说,“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爸是有点儿糊涂了,我做长兄的,代表一下吧。”

    他从口袋里抱出一个红布袋,倒出两只一式一样的银戒,简单的一个环形,套一只在以诚的手指上,拉过千越的手,也在他的手指上套上一个,然后,把千越的手放在以诚的手上。“千越,”他说,“不值什么钱,是爸妈的意思,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意思。千越,能遇上你,是以诚的福气。”

    千越说,“这话该我说,能遇上以诚,是我的福气。”

    以刚呵呵笑道;“你们俩个,都有福气。千越,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你要么打回来,要么…就…那么地吧。”

    千越看向以诚,以诚也看向他。目光如相牵的手,你不放开我,我也不放开你。

    千越回头说,“好的,是大哥。”

    以刚伸出手,拍拍千越的肩,顺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了一掌,就象他以前常对以诚做的那样。

    千越把以刚送走,回到病房,看见以诚抬了手,把那银戒凑在眼前细看。

    千越握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

    以诚也看看他,然后,把目光转向一边。

    千越突然地在以诚的目光里感到一点点特别的东西,他的坚强达观的以诚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以诚,眼中一片那是什么?是绝望,仿佛他在说,太晚了,太晚了。这样的目光,叫千越脊背上起一片冷汗,他拉一拉以诚的手,叫他。以诚再望向他,用手背蹭一蹭他的脸,象是安 We_i ,带着无限的依恋。

    也许以诚自己是有预感的,身子不能动,心好象特别的敏感。

    以诚的病情每况愈下,他的内脏功能开始衰退,终于有一天,陈医生告诉千越,以诚右手的最后的一点触觉也要消失了。

    陈向东说,“对不起,我很…惭愧。”

    千越摇头,握紧了双手,放在嘴边,不自觉地用牙去啃啮。很想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把自己抱紧再抱紧,紧到不让任何更多的灾难与痛楚侵入。

    陈向东捌开他的手,叫他,“千越,千越。”

    千越茫茫然抬起头,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自己又为什么坐在这么一片雪白的地方,以诚去了哪儿,刹那间,脑中是空的。然后,所有的记忆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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