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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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的厚重木门,像开启一段早已尘封的往事。

    房间里并不零乱,每一样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在它原来的位置,好像最后一次被使用时那样,只是上面蒙着细密的灰尘,昭示它的主人早已远离。

    雨水滴在落地窗上,汇集着蜿蜒而下,久未开启的窗外,石墙上攀爬的藤萝宽大的叶子已经遮住窗口,形成一片浓暗的 Yi-n 影。

    秦垣静静的点亮壁灯,橙色的光芒缓缓照亮。

    房间里还是永远都不曾消散的油彩混合着松木的气息,和长久封闭房间特有的那种 Yi-n 霉味道。

    秦垣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瞬间,清冷的空气股股流入,窗口的风把垂到地面的墨绿色窗帘扬起。

    他的手指划过挨着墙码成一排排的画框,被手指划过去的地方,灰尘被拭去,露出画面本来的鲜艳色彩。

    只有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幅画仍在画架上,整个被布罩着。

    秦垣把布掀起来,立即扬起一阵尘土。

    画面是一片蓝色的花海,一望无际,那种蓝色纯净却热烈,绵延无尽,然而,却有深蓝的暮霭森森垂落,与纯净的蓝色融合,一起消失在天尽头。

    画板旁边的调色板还像最后一笔被画完时那样放着,上面未用完的油彩早已凝固干裂。

    秦垣的手轻轻抚过画面最下角并不醒目的签名“G.A”。

    他闭上眼睛,不想让心里的酸楚泛滥。

    今天到这个存放着太多太多回忆的房间,是为了把那两个孩子一生的心血收藏整理好,人虽然不在了,他不能看着他们曾经有过的热情与生命留下的印迹在这里被遗忘,以至腐朽,霉变。

    用了几分钟平复心情,秦垣把那些画一一搬开,擦拭,再用厚棉纸包好。

    这项工作耗费了他很长时间,直到他感觉到胳膊酸软,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在手背上,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苦笑一下,果然老了,做这些事情,就已经力不从心。

    他并不怕自己的衰老,只是,不敢去看着这些旧物回忆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凄凉。

    扶着宽大的书桌坐下来,眼光下意识的在桌面上逡巡,看来,那些画今天是整理不完了,他应该试着找些目前体力还能做的工作继续。

    桌面整齐的一目了然,秦垣拉开抽屉。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很大的画夹,深蓝色的绒布面,因为年代太久远,边角已经被磨的露出绒布下面的木框。

    秦垣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面,洇开。

    相对于刚才整理的东西,这个画夹的主人,更让他无法克制的痛彻心扉。

    那是他曾经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和照顾的男孩,他看着他从孩童成长为少年,青年,他亲眼看着他怎样一年一年走完人生。

    仿佛看到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听到他笑着喊“秦叔”。

    秦垣抚 M-o 着那个画夹,他还记得,这是谢翊的第一个画夹,还是他牵着他的小手,带他去买回来的。

    秦垣泪眼迷离的翻开画夹,里面夹着两幅画。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来,那是两幅没有着色的画,一幅是炭笔画的写生,他认得出那是朗格多克运河的黄昏,静谧的河水,两岸如荫的树木,河堤上盛放鸢尾花和雏菊,远远的教堂尖顶,天空中飞翔而过的大雁,技巧虽然并不高超,却非常传神,画纸已经发黄,但没有丝毫破损,每一笔都清晰可辨,他看到左下角的日期,已经是二十年前。

    另外一幅,并不是画在画纸上,那是从笔记本的一页上撕下来的,是用钢笔画的一堵古老的石墙,墙上攀爬着紫藤,藤萝往复纠缠,枝叶相交,在缝隙中开出纤弱的花朵。

    秦垣同样知道这是谁画的,能用寥寥数笔就勾勒出这样丰富层次与画面的画者,只可能是高昱。

    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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