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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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里,他突然想,是不是该敲门给他俩拜个年呢?却又觉得自己多年未归,猛地出现大概是惊吓大于惊喜吧。

    突然一双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有些难为情,一边起身一边说,“我这就让开——”

    “韶华,是韶华吗?”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声声砸进李韶华心里。

    李韶华低着头,不敢动弹,也不敢看他,心却在猛地颤着,仿佛就要跳出 x_io_ng 膛。

    男人弯**子,盯着李韶华的脸,突然松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你没事就好。”

    李韶华突然抬起眼来,面前的男人肤色偏黑,脸上生着一条条的皱纹,像是蜿蜒的虫,在他心里撕咬着,折腾着,叫嚣着。

    李韶华咬紧了嘴唇,身体僵硬的像坐在这里十年的雕像。最后他叹了口气,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说,“阿进,我不怪你的。你没必要这样”

    阿进显然一愣,随即是有些干瘪的笑,他搓了搓手,对李韶华说,“嗨,没,没事,我都知道。现在我知道你,你过的好就行了。”

    李韶华点点头,看着那男人身上的白色油漆点子,一时间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阿进突然想起什么,从兜儿里掏出把小巧的钥匙,说,“你以前放在奶箱里的钥匙我拿出来了,之前那把早就不能用了,这是我后来换的······”

    李韶华看着鞋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进赶紧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转了两周,最后使劲往外一拉,对李韶华说,“快,快进去吧。我时常过来坐坐,里面是干净的。”

    李韶华不敢再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客厅里只放了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和一个没有电视的电视柜,两间卧室是向阳的,一间是父母曾经的卧室,一间是他自己的。

    李韶华没敢走进去,只是坐在沙发上,死咬着嘴唇。

    阿进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说,“韶华,你别怕,我就是想你了才过来坐坐。”

    李韶华的眼睛闪着层水,最后只是咬紧牙关,对阿进说,“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也不会来了。”

    阿进深深地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说,“好。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李韶华很想对他说,其实他过得一点都不好,甚至一点都不比当初住在这间 yi-n 冷的屋子里时好,可路便只有这么一条,他没资格说不。

    于是他点点头,说,“我过得很好。”

    阿进扯了个不算好看的笑,最后用粗糙的、满是茧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都向前看。”

    李韶华点了点头,却没再看他,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当年李韶华的父亲身为西屯煤矿矿长,却在煤矿枯竭的时候私吞了所有工人的分配金,一个人扬长而去逍遥法外,只剩下他做中学老师的母亲和尚在读书的他留在家里,母子俩以泪洗面。

    李母卖了家里的房子和所有能卖的东西填补窟窿,只留下一间学校分的家属房,跟李韶华住在里面,却仍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阿进是李韶华那时最好的玩伴,甚至玩伴二字远不足形容他二人的关系。分明是未曾表白的爱恋,和人之初的青涩体验。

    阿进的父母都是西屯煤矿的双职工,因为李父的贪婪分文未得,被逼无奈只得几次三番上门讨债。而当年上门逼死李母的,就有阿进的父母。

    那是李韶华高考的前夕,一个颇具威望的工人吆喝了十几位工人代表一起上门向李母讨说法,李母既不知道丈夫的下落,也拿不出更多的钱补偿,只得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的流泪。

    他们一直闹到半夜才走,还搬走了电视柜里的黑白电视和一个小猪储钱罐。

    当晚,李母便喝了百草枯,等李韶华回到家时,人已经要不行了。

    李韶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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