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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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了肝火。

    到在暗室审讯时,邵慕白的那番话不卑不亢,完全没有离开段无迹的意思,更让他火气攻心。

    最后他下令鞭笞,邵慕白却金蝉脱壳般挣脱了铁链,门外的段无迹也闻风赶来,两手一横,把邵慕白护在身后,说:“不准你打他。”

    一茬接一茬下来,就算无病无痛也不好消化,何况,他本就身有剧毒,不能动怒。这样弄下来,他吐了一口血就晕了。

    他的那些手下以为是邵慕白动了什么手脚,举起家伙就要跟他一决高低,好在段无迹在关键的时候站了出来,厉声呵斥那些教徒,让他们先将人抬回去。

    “无迹,你哥很在乎你。”

    事后,邵慕白对着一棵青翠的松木感慨。

    段无迹望着松针尖端反 sh_e 的日光,道:“我也在乎他。”

    顿了顿,补充道:

    “但他要伤你,不行。”

    段无迹面子薄,不会戏文里那些酸溜溜的情话,只会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但就是这样最简单最直接的字眼,能偏偏钻进某人的心眼。

    这是专属于段无迹的,最深情的情话。

    邵慕白的那封飞鸽传书去得很快,待三日后,段如风苏醒,石希安已经在配第一次的药方了。

    石希安本名“石平”,平,亦是取自平安之意。待到成年加冠时,师父思及他医术精湛,便取了“希安”,作为他的字。

    石希安这人医术天下第一,既是他自封的,也是天下人公认的。

    但,同他医术同样精明的,还有他那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而段如风刚一醒来,就狠狠领会了一番。

    彼时,毒素在他体内蔓延了整整三日,致使他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抬头一看,段无迹又不在床边,铁定正与邵慕白那个登徒子耳鬓厮磨,依偎细语。于是乎,他 x_io_ng 腔内的怒火再也压不住,轰然爆炸。

    “把人赶出去。我就是死,也不受他邵某人的恩惠!”

    小厮冬然跪在他面前,还未磕头答话,门外便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整天把死不死的挂嘴边,怪不得多灾多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段如风不比段无迹不谙世事,他见过人情百态,经历过世事沉浮,这些年段庄经常不在平教,诸多教务都是他在打理。

    所以,通常看一个人,他只需见上一面,或者听听他的声音,便能知道这人脾 xi_ng 如何,城府几许。

    譬如,方才这人的一句话虽然简短,但其声冰寒,如深冬屋檐上的冰溜子,既没有感情,又尖锐凌厉,仿佛要插进人的心窝子般。而且说的话虽少,但字字诛心,不用看,这人肯定刻薄无情,且嘴功了得。

    他刚下定论,那声音的主人便推门而入。一身没有杂质的黑衣,显得身形更加颀长,但却不是君子那般似竹的儒雅,而是宛如一把尖刀,寒光凛凛。不似寻常大夫穿的广袖衣袍,这人的手腕处缠了好几圈布带,干脆利落。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药瓶子,慢悠悠走到桌边喝了口茶,眼神轻蔑。

    此人,正是邵慕白的挚友,天下第一神医,石希安。

    “大胆。”

    开口的不是段如风,是伺候他的小厮冬然。

    “此乃大少主的卧房,没有他的允许,你怎可肆意进出,兀自饮茶?”

    冬然年纪不大,刚满十六,还没彻底长开,眉宇之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但他跟在段如风身边久了,见闻也多,说话还是有几分气势的。

    他的话音一落,石希安就停了喝茶的动作,转头问:

    “这水有毒?”

    冬然正义凛然道:“当然没有。但你是外来之客,未经允许,随意进入主人的房间吃茶,有失体统。何况,这里不是茶馆,是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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