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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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如九寒天的语气只透露着两个字:不信。

    一如当初钟翎谋不到半丝信任一般,此时的洪桢,不肯施舍半丝信任给别人。

    他无视所有人的劝阻,一步,一步,将孙氏带到刑场角落。那里高升着一面旗,红底黑边,是驱鬼用的。

    邵慕白只往前近了一步,保持着几人的距离,道:

    “依照律法,孙氏必死无疑。但若杀她的不是红差而是你,你和整个洪家,往后世世代代都会背负你这条命债!”

    洪桢歪了一下头,“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那么钟翎呢?他若在天有灵,看到你变成这样,他不会心痛吗?”

    听到那久违的藏在心底的名字,洪桢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但也仅仅一下,又被无限的悲伤覆盖。

    “你根本不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感受。”

    他的心很小,只放了一个钟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话间,他缓缓抬头,看了眼半空翻来覆去的旗帜,以及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零的细雪,他颤了颤,冰冷的眸子终于缓和了两分。

    “翎翎走的时候,该有多冷。”

    语罢,一泓鲜血喷薄而出,飞溅了几滴到旗帜上,瞬间被风雪冻住,变得暗黑。

    邵慕白愣愣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洪桢嘴角噙的一抹笑。这笑容他见过,当年他从密道里爬出来,见到沉睡在雪地里的段无迹时,那人的笑,与眼下这幕是一模一样的。

    “无迹,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只愿意为了那个人活着吗......”

    段无迹失神地摩擦着蛟龙鞭的纹路,垂眸,思忖了一下,眼中划过狠戾,道:

    “如果有人害你,我会杀了他。”

    当然有这样的感情啊,譬如,上一世的段无迹倾覆平教所有势力与武林对抗,只为保住某个曾经伤害他的人。

    悲凉的雪花洋洋洒洒飘着,将染满鲜血的刑场铺了一层又一层,似松松软软的棉花被。

    然则,只有彻底掀开这层晶莹的积雪才会发现,白雪下头,是地狱。

    “举世之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邵慕白望着清扫刑场的官兵,神情凝重,仿佛这浓烈的血腥再也散不去一般。

    不知怎的,钟翎的经历让他想起往事。眼睛倏地就湿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生平唯一一次,为鬼妖落泪。

    当年,段无迹亦是如钟翎一般,揣着无边的苦与冤,无人相信。那时候,段无迹被他步步紧逼,一个人站在百级石阶之下,被漠堡的人团团围住,孤立无援。

    他曾在刀光剑影中抬眸,道:

    “邵慕白,若我说,我来漠堡,是因为爱你,你会信么?”

    他不信,全天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人们只是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觉得他八成是疯了。

    “这魔头也忒不要脸。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还不是东窗事发,开始打感情牌了。”

    “邵盟主与顾公子恩爱有加,岂能是他这魔头能插足的?”

    “饶是他吹得天花乱坠,邵盟主也一个字都不可能信的。”

    “就是,自己什么货色不清楚么?跑到漠堡来博取同情,真是不要脸!”

    当时,他听着这些咒骂只觉得解气,现在再想起来,每句话都仿佛刀子一般,狠狠插进他心头。

    彼时,段无迹受着铺天盖地的嘲讽,盯着那些锋利的剑刃,该有多难受?

    邵慕白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跟泡进了黄连水一般,苦涩得几近窒息。

    “无迹,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抱住段无迹,声音哽咽。

    段无迹一脸茫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邵慕白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我爱你,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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