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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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谈实在无聊,也有点好奇,披上裘衣跟了出去。

    襄夏抖开手里那一沓纸,吹鼓了,看着像个灯笼,里边有个点火的膏条,襄夏 m-o 出火折子给那膏条点着了,这纸灯笼渐渐鼓起来。

    楚谈的脸蒙上一层温暖柔光,看着这东西,伸手 m-o 了 m-o ,跟襄夏一块儿扶着。

    “这玩意儿叫孔明灯,它为什么叫孔明灯呢它,属下寻思好几天,悟出来可能做这东西的人叫孔明,然后这个孔大师他……属下编不下去了王爷。”

    襄夏扔给楚谈一根细炭条,煞有介事道:“这东西能圆愿,您在您那边写,属下写您对面,咱们不能互相看啊。快写等会儿烧没了。”

    楚谈觉得新奇,接过炭条在薄薄的纸面上写了两个字。

    襄夏。

    既是心愿,贪心一点大概也无妨的吧。

    “您写的什么啊?”襄夏转眼就想凑过来看。

    “与你无关。”楚谈把襄夏伸过来的脸推回去。

    两人缓缓松了手,那盏灯缓缓飘上王府里四角的夜空,楚谈踮起脚也看不清,那灯一面写着襄夏,另一面写着楚谈。

    楚谈冷淡的表情温和了不少,转身想回去,襄夏竟不知不觉站在自己身后,忽然就托起他腋下,把楚谈举了起来。

    迎着月光,外边重重烟火辉映,楚谈的脸上蒙了一层柔暖光晕。

    他生的很美,他要什么就有什么,有荣华地位,还有孤独。

    “小主子又长了一岁。”襄夏歪着一边嘴角,看着楚谈透亮的眼睛。

    楚谈扯了扯嘴角,想笑,忽然又抿了抿嘴,扑进襄夏怀里,搂着他脖颈哭了。

    第四章

    楚谈小声哽咽,紧紧搂着襄夏的脖颈,在他肩头蹭眼泪,身子缓缓被一双手揽住,在自己背上轻轻地拍,楚谈像得了安 we_i 的小孩,更伤心更委屈,哭得更大声。

    “好了……”襄夏一手抱着他,一手轻拍他后背安抚,“受委屈了,王爷。”

    楚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享了王族的尊贵就得付出代价,孤独忧郁都是他应得的。

    襄夏心疼他,紧紧抱着楚谈,嘴唇贴着他发顶轻声道:“别难过,您还有我在。”

    “又长了一岁,”楚谈哭得说话断断续续,“又少了一年……你要走了。”

    “怎么会走呢我,我们家小主子还没长大呢,属下哪儿会抛下您不管。”

    “我说弱冠还你自由……只剩三年……”

    “外边儿冷,”襄夏按住楚谈的头,把僵硬在怀里的小身子贴近自己,粗砺手指抹去楚谈脸颊的泪珠子,“咱回去说,不哭了。”

    他抱着他回了楚谈的寝房,闭了门,把蔫巴巴的小王爷放在床上,捧着楚谈的脸哄他:“舍不得属下,是不是。”

    “……”

    楚谈很想说舍不得,也确实舍不得。可他也不忍心让襄夏一辈子陪着自己困在这牢笼里,他这么好的人,本来能有更广阔的去处。

    从小到大,只要他说出口的要求,无论多无理,襄夏都真心去办,想尽办法只为逗他一笑。他知道,他一旦说出“舍不得”,襄夏就一定不会忤逆,一辈子陪着他老死在这 深院里。

    楚谈摇了摇头,扑进襄夏怀里,泪流满面也不说话。他从没问过襄夏心中所想,因为襄夏的回答总是在讨他开心,从来不会说真心话。

    楚谈的枕下放了一把金剪,已经放了十年。起初是为了防襄夏叛主伤人,渐渐却成了楚谈的安 we_i ,他时常半夜惊醒, m-o 着枕下的金剪,心想再过几年,襄夏离开那天,自己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因为,就算他安静死在府里,也不会有人发觉,即便有人发觉,也顶多叹一声可惜。

    有的人活着,没有牵挂,没有信仰,没有意义——他只是无法控制地生出来,再痛苦寂寞地活着。

    他什么都有,除了想要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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