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2)

    恶魔不想看下去了。接下来的戏码就没什么意思了。他转过身，对着安迪，又拿出来了那份契约。

    “人类，现在总算是结束了吧？你的契约生效了。”

    “是的，生效了。”安迪微笑着，既不过于兴奋，也毫不面露恐惧。

    恶魔指着契约上的一些深渊文字，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恶魔们经常诱骗人类订下契约、然后利用其中的疏漏，使人类活不到终老就得献出灵魂，现在这个恶魔也正打算这么干。他甚至没想过，其实安迪根本看不懂那些字。

    他觉得，即使自己不是恶魔，而是个人类，也完全可以这么做。把这个人的灵魂带去深渊有什么不好呢？反正他以前和现在的生活也和在炼狱差不多了。

    每次成功地进行欺骗时恶魔都会很得意，每次他都很享受看到人类无助、悔恨的表情。可他知道，安迪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这个胆小鬼的生活一团糟，他一定早就做好了更糟的准备。

    这次的契约，不像骗诱，倒像是拯救……太奇妙了，恶魔觉得这种滋味也挺不错。

    “契约写明，你死后灵魂归我，但没有说要等你将来再死！”恶魔露出往常一贯的邪恶表情，身体几乎塞满了楼梯间，形成巨大的 yi-n 影笼罩住安迪，“现在，我就要杀了你，而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穿着灰色帽衫的人类果然是做好了准备，他正平静地和被警察抱起来的小女孩挥手。

    “嗯，其实你不用杀我，恶魔先生。我现在就和你走。”

    “什么？你要自杀吗？”

    “那倒不是。自杀可不能上天堂……当然啦，我的灵魂是你的了，本来也不能上天堂。”

    正被抱着走到门口的小姑娘回过头，问警察：“嗨，我还能见到安迪吗？”

    “嗯？是谁来着？”

    “我的小哥哥，他告诉我了很多东西。”

    “喔……”警察皱眉寻思着，这家确实还有一个孩子的，“他在哪里呢？”

    “被埋在后院。”

    安迪伸出手，主动握住恶魔那巨大的健硕爪子，笑容就像刚刚召唤恶魔成功时一样开朗。

    “我早已经死了。现在就和你走吧。”

    恶魔看看出了门的警察们，看看那个依依不舍的小妹妹，看看留在空宅子门口的警察，他们正在联系其他人……除了克莱尔，没人注意到安迪。

    安迪曾经穿着一件帽衫和牛仔裤就在寒冬的晚上行走，他不觉得冷，路人也没有人为此留意他。

    当他在母亲床前说话时，母亲听不到，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有病得那么重。

    麦克冲进那房间大吼大叫时，愤怒、恶意之中，还带着一种恐惧。他在说出那些侮辱的语言时，没有盯着安迪的眼睛。

    甚至，他们一家当晚连夜跑到了艾瑞那里，也是因为安迪的房门总是反复开关、阁楼传来异常的动静……

    “麦克最终还是杀了我，但他做都已经做了，却又害怕起来。”

    安迪站到恶魔身边，恶魔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身体非常冰冷。其实他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于是，恶魔用爪子扣住了人类的肩膀，和当初安迪用粉笔画的一样的魔法阵出现在他们脚下。这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