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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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多钟,七营的兵送我回到了营门大帐近前,没人敢跟我进去。我挥了挥手,他们也识趣,就自散了。

    我想了想,从背囊里掏出一个球,因是看不出什么区别,就随手拿了一个,对光瞧了瞧,数字依稀是九六五九七零,还有几个洋文字不认得。

    我把这个球塞进自己衣袋,然后抖了抖剩下的十二个,提起背囊,往边上划拉了两步,顺手扔在附近的草丛里。

    然后我也不出声,也不叫人通报,就昂着头大剌剌往帐中走去。

    门首立了整队的兵,看到我纷纷散开,齐刷刷一条声地嚷着:少帅来了!少帅来了!

    我走了没几步,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一惊,再也端不住架子,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大帐当中地下,果然有一汪血水,又有几块焦黑的炭痕。

    大帐中灯火通明,却已经空无一人。我爸的主位与两边客座,桌上还放着茶水,茶是喝过的,杯盖扔在一边,可见他们人本来不久前,还在这里。

    我昏厥刚醒,浑身一直不得劲,连手指头都是绵软的,总觉得随时都能拗它们起来打个死结。

    就这样摇摇晃晃,我走到那摊血水面前。

    腥气扑鼻,那血仿佛还是热的,前一刻仍然流淌在人的身体里……这时想到事情真的耽误掉了,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又一阵阵地泛黑。

    人已经都走了,张文笙也多半已经死掉,这一夜我什么好事情都没做成。这时昏晕涌上来,我双膝发软,连自己跪倒在地上、膝盖重重地扣在了地面上,都不能知觉。

    我跪着也哭不出,就是站不起来。

    有两个兵,大约是奉命,拿了灰盆进来,要清理血迹,看我在那里跪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怕是我爸爸的意思,所以绕着我走了一圈,拿不定主意,他们就又退出去了。

    我跪了好一会儿,再没有人进来,进得来的就只有外面吹来的秋风。

    火把油灯,接连不断烧尽熄灭,大帐里暗下来,又有些 yi-n 冷。忽然我听见脚步,是很沉重的那种。地上印出的影子,也是好大一个,仿若怪物。

    猛然回过头去,我看见了白老板。

    白老板并不停步,走来就把我拽起来了:曹士越,你跪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钟头前你爸爸亲自带人出去找你了!

    他赫然又变成跟我爸爸一伙的立场,面对这个状况,我有点消化不良:这关你什么事?张文笙呢?

    白老板顿时露出很戒备的一副表情:你找他做什么?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了。

    我说:这地的上一滩,难道不是他的血吗?

    白老板微怔,迟疑了一下才道:那是你们野蛮。

    我听不懂他答的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只知道这一定不是好话。盛怒之下,就去揪他的衣领——因为够不着,我跳起来揪的——还是够不着,遂作罢。

    因为够不着他的衣领,我退开了很大的一步,指着他说:就是你们!你们把笙哥害死了!

    白老板看着我,一脸很不得扑上来咬我的样子:赖得倒快,难道不是因为你跟姓张的勾勾搭搭,偷了你爸东西?你真应该自己看看他被按下来放血的样子,呀,你们这些人,真是野蛮。

    我跟他说不通,干脆捏了捏拳头,确定自己现在还有点力气,接着我就从后裤腰里头,抽出事先放好的手枪来。

    白老板颇娇俏地抬起一枚巨掌,掩口咯咯一笑,道:诶呀,曹士越,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是就只会这一招啊?

    话音甫落,他张开双手,又要扑上来空手夺白刃,来抢我手里的枪。我举稳了枪对着他,砰地就开枪了。

    子弹从他的上臂擦过去,血雾霎时喷出,他吓了一跳不动了,我也吓了一跳动不了了。

    白老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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