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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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她也哭着躲着,恰恰仓皇地躲到了我跟前,她急急请了安,便要抽身而走,我却不由叫住了她,没见着倒罢了,见着了,不安抚一句,倒显得无情了。

    可坐下后,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身边的云倾,从未掉过泪,旁人又不敢在我面前落泪。

    突然有些懊恼,竟将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有些无可奈何,终是叹了口气,递过丝绢,学着从前娘亲哄我时的样子,在她背上轻拍了拍,不知说什么,只得用了佛经里的一句话,“万物随缘,悲喜自在”,看着她怔忡了下,再留下去,恐怕让她觉得不自在了,便起身离去。

    过后几日,白日里听得她在苑里忙碌的搬放敲打声,夜里在小厨房的砍柴生、锅铲声,在安静的长宁宫里,总是显得很噪杂,却莫名地驱赶走了宫中的死一般的寂静。好似自她醒来后,长宁宫便开始不一样了,她好似赋予了死寂的长宁宫一丝生机,也赋予了那些毫无生意的贬黜妃子们一丝生机。

    似是想念那夜的西湖豆腐,又似是借着那一丝烟火气的温暖,每当那苑中飘来香味时,我便让云倾陪着过去用膳,有时喻嫔和婉妃也会过来,见得那二人神智逐渐清明,想是将她当初的话语都听了进去。

    我不常言语,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坐在一边,听得她们说起,晨时她说的那些故事,描述着那些或勇敢、或凄美、或聪明的女子,似是在她眼中,女子应是活得如跃出朝霞的金乌般,灿烂耀眼。

    每当我在时,她的话就很少,与她们话语中,那侃侃而谈的夫子,大相迥异。她的举止总是有些拘谨,但每夜见得我来时,眉眼间却都是喜悦,尽管她低眉敛目,那清澈眸子里掩不住的欢喜,仍是落入了我的眼中。

    她食量很小,又吃得很快,也不顾别人小口吃菜,总是盛了米饭,夹些菜,大大地扒上几口,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用膳举止完全不似个女子,总有些粗鲁的,好似从没学过宫里的用膳规矩。

    大抵是想到她忘了从前的事,众人也不说她,只是偶尔低低偷笑着,她不明所以, m-o 着脑袋,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引得笑声更欢了,笑着笑着,她偶尔偷瞄了过来,我总能察觉那清澈眸子的视线,却是不动声色,心里总不愿让别人打探着想法的。

    她总是早早吃完了,便托着腮,看着众人将那些碗碟一扫而空,平凡的小脸上,便会闪动着欢喜的神色,原来看着别人吃光自己做的菜,也会如此开心么?真是个简单又容易满足的人。

    直到见到那个精巧雅致的小花圃,里面种了些翠绿的绕山草,围绕着洁白微红的勿语花,才知道她这些日子,原来都在忙于此。她身着一身浅青色的长衫,蹲在花圃前,极为呵护地,将一丛丛的勿语移栽进花圃,悉心而温柔,平凡的脸上异常的凝神专注,那普通的眉眼竟变得动人起来。

    直到走近,她才发现我的到来,匆忙起身行礼,额间渗着细细的汗,有一滴忽然落下来,坠在她的眼角,她眨了眨眼,扑闪的睫毛上的汗水,似那振翅蝴蝶沾染的露珠,晶莹透彻。

    她随意地抬过手背拭了下,却平白在脸上抹出一道污渍,似个小泥猫,真是一点宫廷礼仪也不懂啊。

    我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她却忽的扭捏起来,眉眼间欢喜自胜,真是个容易开心的人,她探手进了花圃,折下一朵盛放的勿语,递到我眼前,目光灼灼。

    我不由一怔,她可知这勿语是传情意的花,怎能由她送给我,我问她可知这是何花?她摇头不语,手心仍执着地摊在我眼前。

    看着她掌心的勿语,我竟怔忡了起来,想起多年前,同样伸出的白皙的手掌,同样掌心中躺着的一朵勿语,传情达意,却抵不过时间,抵不过考验,便轻易地毁了,葬了。

    直到一股清冽的体香袭来,温热柔软的掌心擦过我的脸颊,她却是将那勿语戴在我头上,随着的还有她的低低的话语,“情能生怖,若离了情,无忧无怖,生亦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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