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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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看到他满身顿重的鲜血,也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不见。比如,我曾以为他化成了长白山顶的一捧雪。这愚蠢至极,我却始终坚信这是最切合他的结局。

    故事结束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儿子正搓着脚底的水泡咧着嘴念百年孤独——他的小姑娘给他布置的言情作业——我抽着烟,突然从这个南美的小老头嘴里套出了属于闷油瓶的结局。

    “那一天,美人儿蕾梅黛斯正在晒亚麻床单,然后她忽然飞起来,回到了天堂。”

    ……就是这样。

    他一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讲传奇般的专业失踪人员,我和马尔克斯一样,魔幻现实主义走得真是风生水起。以至于后来,正儿八经地耍流氓已经成为家训。

    我那个时候理所应当地看着闷油瓶,只是我流氓得太彻底,冰冷冷的求助眼神在别人看来估计特别像挑衅。闷油瓶也没吭声,只是示意我们把登山扣扣好,接着将尼龙绳的另一头系上倒钩,很随意地一甩,结果那倒钩就直冲我面门砸了过来,我猛然一撤,那倒钩已经听话地缩了回去,闷油瓶的手势一变,径直向上抛去。

    头顶三十米开外的一颗岩松便被缠住。

    ……这是炫耀吧,这一定是炫耀吧?!

    我回头瞪了一眼憋笑憋得面红耳赤的胖子,嘟囔着往陡坡下探身子。刚跌撞着走了两步就后悔了,当时怕万一大家一起摔下来我会被胖子砸个半死就选了靠上面的位置,看着现在底下人挪动的速度,我就算躲过了被胖子压死的命运也难逃摔死。

    我抬起头,看了看最上面把着绳子的闷油瓶。这家伙只是专注地盯着上面的松树,夕阳在他身边嵌了一层很圣洁的光,把他的背影衬托得安静肃穆。

    在我愣神的瞬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腰间的束缚感瞬间消失,比如我看到那棵松柏像是薄脆的饼干一般碎裂,比如胖子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那一声尖叫,也比如闷油瓶在空中漂亮地转了一个圈,神圣的光抹在他的两颊,就这么定格在我的视线。

    坠落感。困惑的疼痛。他的眼。

    我失去知觉。

    如果说上次在天宫里的高空坠落通过缓冲救了我一条 j_ia_n 命,那么这次就是要在相同命题不同条件下证明“吴邪就是命 j_ia_n ”。

    落地的最后一秒我还在试图抓住空气,接着我就感觉到背后刀割一样的疼——我居然在有生之年接触到了胖子的肋骨!我脑海里残存着这个念头,嗓子一甜就晕了过去,等再睁眼的时候脑子里蹦出的还是这句调侃,所以我怀疑我晕厥了不到三十秒。

    我吐出卡在喉咙里的血,看到闷油瓶已经从一片狼藉里站起身——显然他不是摔下来的,而是跳下来的。他有些急,跑到我身边看我还睁着眼,就一把把我抱起来平放在地上,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几个摔得都嵌到地底下去了,这怎么可能?

    他又把其他几个人从坑里拖了出来,阿丰和黑眼镜在那个时候都手很快地解了登山扣,所以只受了轻伤,胖子被我压得吐了一口老血,幸好脂肪承压力极高,阿丰 m-o 了 m-o 他骨头,说没事,猪肋骨还韧得很。我有些担心,直想扭头去看看,却被闷油瓶一把按在地上,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两根手指缓缓抚 m-o 我的骨头。

    我想扯开他的手,奈何浑身和散了架般的痛,只能咬牙忍着。他倒眉眼微松,轻轻舒了口气,接着表情就淡得像水,去看其他人的伤势。

    我平躺在地上一阵来气,什么叫诸事不顺,连墓都没找着屁股就被摔成四瓣,还被闷油瓶这种人小看了就是典型的诸事不顺。这么一想索 xi_ng 闭上了眼,回忆起我远在杭州的安乐窝,心里就忍不住地骂自己 j_ia_n 。

    “这是什么状况……”

    我听到潘子骂了一声。

    我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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