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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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规避的眼神,杨越也 M-o 不清他什么意思,差点僵在那里。好在随机应变,叹了一口气,用亲密的口吻说道:“狄王亲,你是明白人,我也觉得和你投缘。不怕老实告诉你,虽然叶子声现在这个样子,但当年他带兵的本事,我是真心佩服。可这话,不能在外面说不是?他再有才,也得有德才行。孔子不是说了,有才无德那才是大害呢。唉。反正今天这个局面,得指着狄王亲少年英雄了。”

    “狄王亲”听了,就微微一笑,晓得侍郎心里打鼓,也不再扯这话题,温厚笑道:“大人说哪里话?狄青本来一介布衣,不明白的事多着呢,还得指望大人教导。就是叶将军,实话说,狄青也是钦佩的,只恨不能及早相逢而已。”

    杨越听了,自然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暗奇怪。这少年年纪轻轻,父母早亡,没什么人教导,暴富骤贵,却无半点骄矜无知之色,自承识浅,也无半点局促卑微之态。这不骄不躁的沉稳气度,哪里像个不满二十岁的平民少年?当年叶子声锋芒毕露,才溢于外,人皆称美,但论及沉稳,却万万不及眼前这个少年。要说这份声色不动,让人 M-o 不透的架势,倒让杨越想起另一个京里名人传奇人物——就是叶家二公子,叶子声的兄长叶闻风。

    杨越和叶闻风并无深交,只是宴席上谈笑了几回。就这几回谈笑,回回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善于抚琴吟诗的风流公子,一派温文尔雅,说的话也温馨可人,只是越想越觉得另有深意。杨越自认为人还算机灵,但比起叶闻风思虑之深之远之密,却是远远不及,杨越能升迁到这一步,听从叶闻风的暗示起了绝大作用,关键时候很立了功劳,帮了皇帝大忙。叶闻风不做官,杨越深觉可惜。他暗暗觉得,若是叶闻风为官,其弟大概也落不到这个地步。叶家三郎,虽然生长富贵之家骄纵了些,却天生有股侠气,能引得人热血沸腾,舍生忘死,本人善用兵,又肯和部下同甘共苦,他带过的兵至今无不思念这位革职将军。叶子声生 Xi_ng 骄傲,不屑为恶,绝非无德之人,只是走错一步,便落得万劫不复,连带安信公府也失宠了。

    因此才给了这位少年亲贵大显身手的机会。他却惘然说:“恨不及早相逢。”却不晓得若是及早相逢,大概就没有他出头的机会。

    杨越的测度自是情理之中,却不知狄青所说的并非这个意思。

    除了仁宗和叶闻风,谁也不知这两人已经见过了。狄青恨的,不但是没有更早相识于沙场,跟随他参加百年不遇的精彩一役,更是恨相逢时不知他身份,白白错过,待知道那人弃国远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继任者狄青和前任者叶子声,并不像外界推测是竞敌,他们不但认识,甚至有过半师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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