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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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

    司暮:“……”

    司暮被扎了两刀。

    谢清霁沉默了片刻,祭出了最亮的刀:“你昨晚……还拉着我,一直喊我师叔。”

    他看见司暮神色都变了,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后半句问出来了:“……我和风止君,很像吗?”

    司暮被扎了个透心凉。

    他骤然站起身来,呼吸紧了几分,看了谢清霁一眼,又强行移开了视线,避而不谈:“你昨晚怎么会来这?”

    他昨天明明和谢清霁说了,让他早些睡的,照谢清霁的 Xi_ng 子,闲着没事怎么会莫名其妙来找他?

    谢清霁抬手,手腕一转,手心朝上,一枚玉简凭空浮现,他道:“新弟子即将去秘境试炼的事,需要你过眼。”

    他将玉简递给司暮,司暮抬手接了,压了压烦乱的心绪,正打算找个借口强行揭过这件事,就听得谢清霁又问:“你昨晚,在劝谁喝酒?”

    ——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哪壶不开就偏要提哪壶?

    司暮在他师叔面前没脸没皮惯了,但还没放飞到能在小徒弟面前嘀嘀咕咕这么多。

    小徒弟才多大啊。

    他冷静下来,抛着手中玉简,恢复了散漫疏懒的神态,漫不经心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容易秃头的,这玉简我等会儿看完直接给胡长老,你先回去歇着吧。”

    如果是以前的谢清霁,这时候就该踩着台阶离开了。

    但昨晚闹了一通,又做了梦,新仇旧恨涌上来,司暮似乎还露了什么马脚,谢清霁看了他一眼,倒还不走了。

    他徐徐两步走到地上画卷边,稳稳停住,视线停留在那被酒晕染开的落款里,意味不明地说了声:“这纸卷上,本该画着东西吧。”

    司暮捏着玉简的手几不可见地一僵。

    谢清霁这回没打算放过这闹腾完就当没事发生过的疯家伙。

    有些事用风止君的身份无法说出口,用司暮徒弟的身份,说出来倒是毫无顾忌,横竖披着假身份,司暮不知他是谁。

    他也该让司暮尝尝被人闹腾的滋味。

    他往边上走了两步,走到展开的画卷边,半蹲下身,仔细凝视。

    这类似的画卷……他刚重生苏醒归来,被送去司暮屋里的那一夜,也曾见过。

    大概是酒醒了冷静了,很多事情稍微一想,也就明了了。谢清霁着画卷上的酒,运转灵力于眼周,很容易便窥见了一些隐秘的痕迹。

    他头也不抬,轻声道:“你画的……是风止君?”

    司暮虽然天赋异凛,当年也和他学过剑术,但他更出色的地方……是他的画。

    仙修以画入道,称之画修,画修画画,以灵力渡入画中,让画中物跃出纸外,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么多年来,谢清霁只见过一个人,能让画中物完全“活”过来的。

    别的画修画物为真,是“操控”,而司暮却是“创造”,他创造了画中物,赋予它们的,是生命力。

    简而言之,就是司暮画出来的人或物,在一定时间内,是独立真实的,有时候甚至会有自己的意识,不需要司暮时刻去操控引导。

    宗门里都传言,这百余年来,每年里的某一两天,司暮都会召美人儿共饮美酒,但谢清霁这大半年来,却是从没见过这所谓“美人儿”的踪影,也不曾听司暮提及。

    六峰地盘不小,但人也不少,司暮想要藏一个人百余年不露痕迹,还是有些困难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美人儿”,藏在画里。

    而昨晚听司暮念了一晚上的“师叔”……绝非谢清霁多想,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画里,还能藏着除风止君之外的什么其他人。

    这人……

    竟是画了百余年的风止君,央着一个纸上虚影,陪他喝了百余年孤单寡寂的酒。

    谢清霁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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