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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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细的眉毛,嘴里“嗨呀”一声,被这小年轻的直白的话臊得说不出话来。

    宋苑容干巴巴地说:“那,那俊同和你结婚,不是合你心意了吗?”

    “是。”时沂没有拐弯抹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勇气,支撑着他说了很多平常急于回避的问题。

    宋苑容一时说不出别的话,干脆把手里治了一半的围巾递给他,“你会织吧?给你织。”

    时沂没拒绝,接过后问:“继续接着双元宝织法织吗?”

    宋苑容“啊”一声。她以前没织过围巾,最近得空了照着网上教程新学的,也不知道自己织的是什么织法。“行,就这么织。”

    她越看时沂越稀奇,一个男人,这么白净,这么好脾气,这么会做菜,还会织围巾。她当时想着给钟俊同找的媳妇儿都没这么合心意。就是一点不好,是个男的。

    唉,怎么就是个男的呢?宋苑容想不通。自己儿子以前也没有这方面倾向啊?怎么一朝就,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出柜。

    “时沂。”钟俊同站在二楼,弯腰倚着阑干喊他的名字,“上来。”

    时沂看看手里的毛线,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被宋苑容接过,催促道:“快去吧,俊同不是找你吗?”

    时沂这才上了楼,刚一上楼就听到钟俊同附在他耳边说:“小老太太没欺负你吧?她嘴巴坏,心眼儿不坏。”

    “没有。”时沂弯着眼睛笑了笑。

    两人走进房间,钟俊同刚想转身说话,就被时沂轻轻一推压在门上。钟俊同有些错愕地笑了笑,没伸手推开,就任由时沂把手抵在他的 X_io_ng 口,像是甘愿承受压制和禁锢似的。

    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就这样被时沂一米七四的清瘦男人压住了。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扑倒了傲慢的雄狮。

    时沂抬眼看他,只看到钟俊同近在咫尺的薄红嘴唇轻轻弯起来,似乎心情愉悦。作乱的人倒是红了脸,却兀自强撑着说:“你说好的,给我看。信呢?”

    钟俊同衬衫领口上露出的喉结清晰 Xi_ng 感,极快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时沂慌乱闪烁的眼,像是南方夜空的群星,他低头亲吻星星,湿润清洁而单薄。

    “给你看。”

    他把时沂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去拿那本沈从文选集。书页翻动,停留在夹着茱/萸粉信封的那一页。

    钟俊同把信抽出来,递给时沂,语气自嘲:“我总是晚一点。”

    时沂不是傻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脸红心跳地接过,还要说一句:“那我打开了。”

    “嗯,打开吧。”

    信封被沿着火漆小心撕开,里面躺着一张白底蓝线的信纸,认认真真叠了三叠。

    他抽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慢慢展开信纸。

    信纸上的少年字迹笔画如刀,峭厉峻拔。上面写着:

    【时沂:

    我就不说你好了。因为我早上刚刚跟你说过。

    我这次数学只考了一百四十三分。我知道那七分扣在哪里。

    今天餐桌上的粥是你做的,不是时妙。我也知道。

    你的脸在冬天太苍白了,红色的围巾会让你更暖和。不过我也只看到过你冬天的脸,你这张沉默的雪青色一般忧悒的脸,在春天和夏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知道。

    沈从文写:“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没走过万里路,也未行过什么桥,天上的事情和我更没有关系,另外,我滴酒不沾。但是最后半句应该是适用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简单直接一点,就是我很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我有一辆新的自行车,可以载你去这座城市的十七条街道兜风。我会骑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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