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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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从衣琉璃惨死的那一日开始,衣家就不再有任何赢家,所有人都输了。

    衣飞石强撑了两日,若衣尚予训斥责骂,他还能忍得住,如今被衣尚予赞许一句,他想起年幼善良的妹妹,温柔慈爱的大嫂,顽皮可爱的小侄儿……泪水簌簌而下。

    衣尚予滑动轮椅到他身边,难得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长大了,就不要哭了。”

    “这件事,你做得好,做得比为父更明白。事情勉强遮住,不过掩耳盗铃,皇帝的听事司很有些门路,马家的账簿,昨夜就被听事司抬进宫了。”

    换句话说,这件事只要皇帝想查,遮是遮不住的。

    “为父掌军多年,中军帐内说一不二,久居高位,难免滋生狂妄之心。”

    “以后,家中诸事,你与小金子商量着办吧。”

    衣尚予大手拍在衣飞石还嫌单薄的肩上,沉稳而有力,“衣家就靠你们了。”

    第88章 振衣飞石(88)

    谢茂在太极殿熬更守夜看了一晚上折子,赵从贵几次进殿, Y_u 言又止,终究不敢劝。

    一直到天亮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李从荣前来回事,谢茂才舒展腰背在榻上歪了一会儿。

    赵从贵正要伺候他睡下,哪晓得皇帝破天荒地更衣去了偏殿,打了一趟拳,弄得汗渍淋漓。到底还是年轻,运动开了泡个热水澡,霎时间就变得生龙活虎。看这样子是不打算睡了。赵从贵忙吩咐膳食,谢茂喝了两碗粥,吃了三个馍馍,又坐回御案前继续翻李从荣送来奏折。

    谢茂大体而言算是个勤政的皇帝——身边能用的心腹不多,不自己盯紧点能行么?

    可是,赵从贵从没见他“勤政”到目前这个地步。

    今日恰逢休朝,内阁仅存的两位阁老联袂而来,大略意思,是想请皇帝给内阁多添几个人手,实在忙不过来。这也是应有之义,谢茂表示知道了,吩咐廷推。他在朝中没什么文臣根基,去岁取中的进士们离着阁臣十万八千里呢,这时候就可着前世的印象从廷推中挑选好了。

    大理寺的奏报还没上来,罗家、马家被衣飞石半夜截抄直送大理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两家和户部尚书裴濮关系匪浅,可想而知裴濮必要下野。

    陈琦借口建议皇帝准备新的户部尚书人选,实际上探问的是皇帝的心思。

    裴濮是我门生,他下了,我是不是也准备下?

    ——陈琦当然不想退。

    林附殷眼看常年病休,他就是实质上的首辅,没两年就能转正,这时候退了多可惜?

    何况,裴露生替几家巨贾联络资敌之事,连裴濮都不知情,更甭说陈琦了。皇帝有心提拔,林附殷又病着,这师徒两个年内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心思管家里的琐事。说到底,私下买卖点犯禁品的事也不稀罕,哪家不干?就没想到裴露生这狂生胆大包天,居然敢往陈朝卖军资!

    “查嘛。”谢茂并未如何疾言厉色,朱笔在某个奏折上写了个可字,“若是计相与此事无涉,朕还想多用他几年。他是个实心干事的能臣,去岁西河大旱,他带着户部上下提粮调济十多日,熬得大病一场,朕都看在眼里。”

    陈琦本就是户部出身,入阁之后也主管钱粮,裴濮更是他的心腹门生。皇帝别的人都不肯提拔,单单挑中他,为的就是他在户部盘根错节的势力。倘若裴濮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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