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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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层一层地压迫,最终才会酿成今日海沙县的悲剧。

    勾结海沙县令的富商吴富筝坏不坏?当然坏透了。可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他又怎会铤而走险?

    这个晒盐场,莫说开不下去关停,就算少晒十天盐,那一批揣着盐引等着买盐的大商人,也绝不会放过吴富筝。吴富筝说他没有给族叔吴善琏写信求助,这事儿谢茂和衣飞石都不相信。无非是吴善琏也不肯管罢了。

    吴富筝招得这么干脆利索,显然也是近几年来被逼得太狠了,存心要将此事上达天听。

    盐引发放都是有记录的,晒盐场卖盐也都有记录。谢茂心火茂盛,半夜拉着衣飞石去翻吴富筝那晒盐场的账本,抄出几个商号的名字和盐引编号,连夜叫送回京城盐政总督衙门核查。

    回城南别馆的路上,就看见火光烧红了半边夜空,整个四岸县衙被火舌席卷一空。

    谢茂稳稳地站在漆黑的四岸县街头,冷笑道:“有意思。”

    杀人灭口是做不到了,干脆一把火把证据烧个精光。倘若不是谢茂膈应得睡不着,半夜拉着衣飞石亲自走了一趟,证据已经消失了。

    何等猖狂啊!

    第175章 振衣飞石(175)

    县衙失火是极蹊跷的一件事。

    谢茂到城南别馆下榻才拿到吴富筝的供词,不到两个时辰,县衙就失火了,证据焚烧一空。

    一旦到地方出了事,听事司也必然不干净。所以,吴富筝被押住之后,地方官员不可信,地方听事司不可信,谢茂就吩咐衣飞石交羽林卫亲审,应该是一个相对保密的环境。

    倒不是说羽林卫必然有内鬼, Xi-e 漏了对吴富筝的讯问情况。

    但,消息外 Xi-e 是一定的。起码,对方在出事之后,就一直紧盯着谢茂一行人。

    在眼看无法挽回,对方迅速选择了烧毁证据。也就是说,在四岸县不远处,对方必然有一个能“做主”的人在默默窥伺着,相机而动。

    被人窥探紧盯的滋味极其难受,何况,向来横行霸道的皇帝还被人当面烧了证据,何啻打脸?

    ——尼玛以前都是朕当面烧别人的证据,现在别人居然对朕也耍这一套,简直不能忍。

    一路上负责安防的人都是衣飞石,这要是搁了旁人,这会儿已经被谢茂骂得狗血淋头了。如今二人关系日厚,谢茂有脾气也不愿意对衣飞石发, Yi-n 着脸回了城南别馆,还能稳稳当当地洗漱睡下。

    衣飞石却自觉极其失职。

    皇帝不训斥他是因二人情意,他怎么可能跟皇帝一起没心没肺地躺了?

    服侍皇帝安歇之后,衣飞石悄然更衣出门,去了县衙现场。

    风助火势,大火一旦燃起,根本不可能扑灭,然而,四岸县衙这一把火烧得极其精准,只烧了县衙前后,旁边的民房毫发无损,只被燎出半墙黑烟。县衙被烧透之后,火势就渐渐小了。

    莫沙云只带了十个羽林卫出来,察看现场之后,见衣飞石过来了,连忙禀报道:“将军。此是纵火无疑。着火点有大量火油助燃的痕迹。”

    “说些我不知道的。”衣飞石说话的口吻也日益趋向于谢茂。

    莫沙云挥手让背后的羽林卫退下,走近衣飞石身边,犹豫片刻,轻声道:“手法很内行。”

    衣飞石听明白莫沙云的意思。

    不必察看起火点,衣飞石就知道这事必是内贼所为。他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什么外人能准确地掌握羽林卫审人的进程,也没有人能够掌握皇帝拿到吴富筝供词的时间。

    能掐准时机放火的,必然是自己人。皇帝给他面子不曾训斥他,他才尤其觉得难堪。

    “哪一种内行?西北的内行,还是羽林卫的内行?”衣飞石问。

    尽管都是衣飞石带兵,但是,他手底下西北军和羽林卫在遇事处置上,都有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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