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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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卖?”

    龙幼株显然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结论道:“长安侯知道褚朵儿的‘计划’。”

    “或者,这就是他的‘计划’。”衣飞石道。

    百里简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襄国公与龙司尊的猜测是真的,那长安侯还真是在用 Xi_ng 命坑害他全家啊!

    疯了吧?

    ※

    听事司问供的功力素来深厚,许多铮铮铁骨的汉子进了听事司也哭不出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口供。然而,衣飞石与龙幼株左等右等,半宿时间过去,眼看天都要亮了,褚朵儿仍是不肯改口。

    她一口咬定,她就是不忿衣长安要害神农老皇爷,她要去京城状告衣长安弑君谋反,没有其他内情。甚至还反驳嚷嚷,指责听事司诸人皆是附逆者,抓她严刑拷打是为了替衣长安灭口。

    娇滴滴的小姑娘,熬刑时会害怕地哭泣,一张樱桃一口却极其严实,怎么都撬不开。

    夏采禀报道:“司尊,时辰到了。”

    听事司问供是有规矩的,若要对犯人用刑,何种刑罚施用几次,都有严格的规定。进了监狱的犯人每日过堂不能超过两次,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就是防止犯人熬刑太过,死于堂前。通常不是皇帝下了旨意必须何时出结果的案子,一旦时辰到了,龙幼株就会让犯人下监休息,另派医官诊治。

    龙幼株犹豫了片刻,看向衣飞石。

    衣飞石道:“把她和衣长安一齐提来。”

    天都要亮了。衣飞石必须让衣长安出来接旨,再耽搁下去,百里简也兜不住了。

    龙幼株知道衣飞石是想用褚朵儿对衣长安动之以情。可是,她不大看好这个计划。衣长安如果真的疯狂到精心布局,宁愿拉扯衣长宁夫妻下水,甚至用自己一条命做牺牲,也要陷害衣家,抹黑衣家,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妓女心怀感动?——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心了。

    院中荣继珍已经陪着郁从华站了半晚上了。

    郁从华身负皇差,圣旨没宣读之前,他当然不能坐下优哉游哉地喝茶休息。

    所幸他常在皇帝跟前站班,站半晚上也不觉得什么,上了年纪还带旧伤的荣继珍就很吃不消了,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是散开的沉铁。好在郁从华拿着圣旨一言不发,荣继珍不必尴尬地找话题。

    听说月牙门那边已经去押书房里的衣长安出来了,二人都松了口气。

    衣长安被敲晕之后,外人怎么都弄不醒他,只得把他从书房抬了出来。他就在后院,来得很快。

    衣飞石走到衣长安跟前,衣长安昏睡着歪在一张仓促收拾出的小榻上,因手脚颀长,小榻伸展不开,歪歪地垂在地上,看上去很委屈——他有五分长得像衣尚予,还有两分长得像他的娘亲周氏。周氏很漂亮,有了这两分肖似的秀气,他那张寡淡的脸就比祖父衣尚予好看了不止一筹。

    衣飞石对周氏的记忆已经渐渐地淡去了,只记得大嫂很温柔,总是笑,每次见面,都会给他带少年儿郎心仪又昂贵的礼物。

    他忘了周氏。衣长安却从未忘记过母亲的“血仇”。

    原来安儿这样恨我。衣飞石蹲下身,指尖在衣长安额间疾点数次。

    衣长安猛地惊喘一声,倏地坐了起来,呆坐不过一瞬,他就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翻身开始呕吐。吐干净胃中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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