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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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沟谷席卷而来的狂风肆虐着山林,一颗被白雪压弯的松木枝被这风折断,积雪融化顺流,刚到半空就被冻成了尖尖的冰柱,庭院屋顶檐边的积冰被一阵风卷落,落到了下面的大缸之中与缸面的结冰相碰,冰块碎裂,破碎的冰便没入了水中。

    从树叶上滑落的冰块嵌入松软的积雪内,风一吹,被卷雪覆盖住,五更天,主卧的内房便有惊声传来。

    “寅正四刻!”钟鼓楼内敲响了鼓声,广场四角持笏板的绿衣官员奏报时辰,奏报依次传递到宫门处。

    “亮鼓!”

    大内城墙各角击鼓。

    “开城门!”

    鼓声传遍东京城,城内所有城门应声开启。

    五更天时,夜光隐退,署色降临,冬日的夜色褪去的晚,五更天时东海天边才有一线白,而中原之地还是一片黑暗。

    但今日的黑白交替似乎白要占据优势。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几时了?”赵宛如撑起身子,看着白亮的窗户。

    “才寅时呢,快卯时了,离大臣们上朝还有半个时辰。”

    赵宛如泛着眸子从榻上起身,宫女见此便朝房外招手示意。

    被握至温热的玉梳一遍一遍的顺梳着如墨的青丝,镜台前静静躺着一封书信,她望着信上所的归心二字,“郊外的驿馆可有书信了?”

    小柔挽着头发的手僵住,“姑娘,前几日才收到的信...”

    于是她不再说话,将担忧与思念埋藏进了心里。

    外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寒风席卷而来,将房中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白色的瓷杯碰撞了几圈竟也没有碎,宫女旋即拾起收好。

    寒风吹的人睁不开眼,廊道上的灯笼都灭了好几盏,褐色的眸子中印着白雪皑皑,颤了颤,“东窗发白,道是初雪来。”

    刚跨出房门,云烟抱来一件狐裘追赶替她披上,“姑娘,降雪了,外面天冷。”

    “云烟总是细心的。”跨下清了雪的石阶,朱色的绒靴踩在雪地,只觉得脚下原本的松软顷刻变得紧凑。

    “此深冬之寒入骨,姑娘还是要多多保重自个儿的身子。”云烟将用兽毛包裹的汤婆子抱给她,又撑起了伞,几瓣雪花飘落在墨画的油纸伞上。

    “不用担心我,我还不至于孱弱到连今年的初雪都不能赏了。”

    听懂了她的意思,云烟只好将伞收回。

    雪花飘落至屋顶,树梢,以及,她如玉般白的手心,冰冷的雪花在落入温暖的掌心时瞬间化开,风一吹便连融雪也消失不见了,“东京的雪年年都有。”

    小柔搭在秋画的肩膀上,呆呆的望着,“哎,咱们姑娘定是又想姑爷了,再这样下去,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可不知,延州下雪了没有。”

    小柔赶忙大声道:“下了下了,各州朝报,就数东京城的雪下的最晚了,延州早在几日前就下了一场大雪!”

    朝廷专门下达各州的文令,而民间的小报多是传递各州消息,趣事,而且传递速度也十分快。

    皇城脚下驸马府门前的积雪刚刚清扫完,一匹快马就在门口急停了下来。

    “延州急件!”

    第98章 风雪自西向东来

    厚厚的积雪压弯梅枝, 坤宁殿内的红梅开得极盛, 连同驸马府内的梅园,白雪从树枝上滑落,枝丫抖动下降那覆盖在花蕊上的雪散去,露出了火红的梅花。

    卷筒内倒出的信比以往都要厚,信封右下角印了一方小小的金粉印,此印为官之人一瞧便知, 出自宫廷。

    厚厚的信原来是写了两张纸,其中一张米黄色的宣纸上写了三首词。

    雪,

    醉卧东窗人未觉。

    垂帘起,

    竟是照无缺。

    雪,

    十万天山惊影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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