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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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觉这事不单纯,温渔看向厨房的方向:“然后呢?”

    陈千:“就突然说不出话了。”

    易景行:“真,说不出,哑巴了。”

    那一通电话历历在目,温渔记不清他是站在哪里、当天是晴是雨,惟独死灰似的心情历久弥新,时璨的沉默也让他每一次想起都如鲠在喉。

    后来他们说开了,他问时璨“你真的是在生气呀”,时璨低着头,只留给他半个神情晦涩的侧脸,声音小得宛如听不清:

    “对啊。”

    于是温渔就一直这么以为了,如鲠在喉顿时不再让他不上不下吊着自责。他想得很简单,生气了就能哄好,何况后来他们一起有所经历,更没人再有时间去思考那通太过于异常的对话——温渔把它埋在记忆深处,不想提。

    陈千突兀地说,他便突兀地想起自己忽视的事。

    他被重逢后的时璨弄得习惯了,习惯他的少言寡语和总是躲闪的眼神,却忘记崔时璨十七岁那年不可能有这样多的沉默。

    “那时校医务室的医生说是应激反应,以为他突然升高三,一时心情转化不过来。”陈千翻着眼皮望向天花板,竭力回想当天情状,“不过症状不严重,时璨过两天就好了,我也记不太清,他那时不是接了个电话么,还以为有关系呢。”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温渔揉着太阳穴。

    见他有点异样,陈千讨好地拿猫爪摁温渔的脸:“也没关系呀,现在不是讲开了吗?”

    他被这动作逗笑了,挥开陈千:“行了……你说得对,讲开就好。只是我想,如果他那时候和我聊清楚,后面这么多事说不定就没了。”

    比如为什么演唱会缺席了,我又因为什么事难过,电话里若能够轻言细语地聊一聊,哪怕哭一场呢,他们或许早就并肩而行了。

    只是 yi-n 差阳错的,原本是少年人青涩懵懂的情愫也跟着被淹没在漫天大雨中。

    还好还好,他能辗转多年后再遇见崔时璨,去追回当年的演唱会和大雨里的轻微触碰,那些似是而非的温存,也终于有了圆满。

    世界上遇见合适的彼此机会微乎其微,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遇见无数次,除了玄乎的“概率”外,多少也有为了那一点渺茫喜欢而付出的努力吧?

    陈千老神在在地说:“是天意。”

    温渔瞪他:“封建迷信!”

    饭厅里传来时璨的笑声:“什么封建迷信呀?”

    温渔使了个眼色让陈千不能说出去,对方心领神会,扬声说:“你们家小渔刚才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皮一起跳,不知道多倒霉!”

    “那是没休息好——”时璨说。

    在其他人充满善意的大笑里,温渔冷漠地“啧”了一声。

    作为家宴,崔时璨的手艺显然比许清嘉厉害太多。有鱼有肉,温渔兴致颇好,虽然他自己在戒酒,仍给久别的好友开了一瓶红酒。

    中午吃完饭又玩闹一会儿,等酒气散得差不多,朋友们才各自离开。陈千又和易景行一起走,温渔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聚会结束一地狼藉,崔时璨谢绝温渔交个家政阿姨来的提议,自己慢慢地收拾。他好似特别耐烦做家务,没多喜欢,却总有 xi_ng 子把这些杂活有始有终地弄完。此前做书柜也是,烧菜做饭也是,崔时璨骨子里是个挺坚韧的人。

    三花不再害怕肉松了,两只猫狗亲密地靠在一起,瘫着挨上阳台边缘,把自己敞开了晒在阳光下,不时满意地哼哼。

    夕照已经不灼人,而夏天也快要过去。

    曾经空旷得近乎落寞的大阳台种了一些花草,搭起木板做的狗窝。茶桌、小凳、双人份的茶杯,一点一点填满空旷,就像填满了温渔。

    有这么个地方,才算真正结束漂泊回了家。他这么想着,趴在阳台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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