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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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阳境内,大岚儿郎肆意奔马!谁敢相拦?”

    吉白樾和吴煜呼啸越过辛笠,吴煜回首放肆道:“北阳没孬种!大公子在前,你怕个鸟!”

    “我怕个鸟。”辛笠接着策马,大声回道,“我怕个鸟!”

    北阳军一阵朗笑,他们从大苑骑兵眼前疾策而过,那腰侧的刀柄随着风“呼呼”而响。辛靖侧目时见得那骑兵之后坐着一人,他与此人擦肩而过,两人之间掠过的风,都似乎正在颤栗。

    天道一直不曾归鞘,北阳凭靠这一把刀在边境来去自如。他们月下追马,他们星夜高歌,只要这把刀屹立在前,北阳便没有可怕之物。

    辛靖带着人绕了一圈,他并未回头,却敏锐地察觉那个人正在望着自己。他从适才的那一眼窥得了许多,有些对手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足够激起战意。

    迦南山有头狮子,北阳有群狼。

    他们日夜相望,对命中一战心知肚明。

    回去时辛笠已经昏昏 y_u 睡,他被他大哥拎着领子提下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合欢树下坐着的人融了辛笠的脑门,辛笠被冰得一个激灵,强撑起精神,冲他二哥咧嘴一笑。

    “二哥!”辛笠中气十足地喊,“大哥带我去……辛靖在后突然踢他一脚,辛笠没反应,迟钝地回头,“怎么又踢我啊!”

    “滚去睡觉。”辛靖牵着马,“明早继续去营里喂马。”

    辛笠揉着屁股往门里走,迷迷糊糊地撞进门,倒下就睡。

    辛靖拇指有点无处安放,摩挲在天道刀柄上。他目光试探地追着辛敬,说:“怎地还不睡。”

    “想事。”辛敬看着辛靖,“野马在南山,你带他往北去干什么。”

    “想什么事儿,你说。”辛靖干脆坐他边上。

    辛敬肩上发问浮了一层合欢花的屑,他垂眸盯着自己的修长白皙的十指,说:“屋里叫人备了热水。”

    辛靖心知辛敬刚才在想谁,却没说破。他们之间若有若无地总是这样,仿佛永远隔着层薄雾,然而正是因为这层薄雾,辛靖觉得自己无法清醒。

    “待会儿。”辛靖探手在怀里 m-o 了 m-o ,“给你带了样东西。”

    辛敬转过眸,说:“嗯?”

    辛靖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一腔热血化作温软,那凛冽的刀锋也变得迟钝。辛靖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从怀里掏出来。

    他带了一小把迦南的鸢尾花,那紫兰色盛在手上,衬着虎口的刀痕。刚柔相映,好生奇妙。

    “忘带叶了。”辛靖又 m-o 索一下。

    忘带叶了,不然可以吹响,吹响了就可以再坐久一点。

    辛敬拢了花,说:“你明早要去巡线。”

    “睡两个时辰就够了。”辛靖立刻说,“明天还要做文章吗?”

    辛敬说:“给南睢山回信。”

    “那般远的地方。”辛靖顿了顿,“……再长大些去吧。”

    “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辛敬有点低沉。

    “我们小敬。”辛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还小着呢。”

    辛敬又望向他,辛靖却不能忍受这样的目光。他倏而站起身,说:“那就回去睡吧。”

    辛敬拾了袍上的花屑,肩头一沉,辛靖已经给他拂掉了。他先行入内,跨进门时听到辛靖在后边说。

    “明晚。”辛靖拍着马,不经意一般地说,“我早些回来。”

    辛敬看他一眼,入了门。

    辛靖站在树下,许久以后才笑了几声。他坐回辛敬坐过的位置,牵着马不知时辰。北阳六月的风拂过辛靖的颊面,他闭眸靠着树,缓缓叹出气,竟然想哼一点北阳的长调。

    很多年后。

    谢净生在靖陲敲账本,对贺安常狐疑地问:“这账不对啊,有一笔跟店里合不上。如许——”他拉长音,“你瞅瞅?”

    贺安常润着墨,说:“不必对了,不是从店里走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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