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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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逼迫自己离开。

    安平背对著他,头抵在车门上。过了很久缓缓转过身,醉意蒙蒙的眼睛竭力对上裴宿恒。眼前的景物晃的厉害,他分辨不清。身体往前凑了凑,才认出是谁。

    “宿恒啊……”难得他脸上没有出现厌烦的神情,被酒精濡染的嫣红的嘴唇,反倒显出一丝浅笑,“你也在。”说完又是呵呵地笑,半晌停住,晃了晃头,“我好像……醉了,你来开吧。”

    裴宿恒连忙扶住他,把他安放进车厢。吹过夜风,安平醉意更浓,身体刚碰到座椅,眼皮就惺忪地闭上,微微缩起身体,下颌一点点地瞌睡。裴宿恒从没见过安平醉酒,不知道他喝醉了居然如此安静温顺。迷蒙渴睡的模样竟会让人觉得可爱。明明是个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坏心眼的家夥……裴宿恒顺顺安平被风吹乱的留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安平盖好。目光落在他酡红的双颊, x_io_ng 口软成了一汪水。这些天来的委屈,一瞬间烟消云散。

    二十多分锺後,车子停在茶铺的後门。安平还在熟睡,鼻息平缓沈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裴宿恒想把他叫醒,又舍不得。

    一旦他清醒了,他们两人定然又会回到冷战的死局,用冷漠做成的利剑互相伤害,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不得不放弃坚持。

    多麽残酷的人,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冬夜的寒气越来越重,安平的二手小货车没有空调,坐在车里冷气也不断从脚底冒上来。总不能真的在车里坐一夜。裴宿恒拍拍安平的肩膀,“安平,醒醒。到家了。”

    安平睡意正酣,被人打扰了清梦很是不满,往一旁蹭了蹭,歪著头继续睡。活动时盖在身上的外套滑到一边,露出一侧手臂,手腕上朦胧地闪动著一环玉白的光晕。

    裴宿恒俯下身,看清是安平生日後就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只羊脂白玉珠链。车内的灯光很昏茫,安平腕上的珠链照样莹细柔腻,暖光流转。更难得十几颗玉珠色泽均匀,大小如一。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这珠链是举世难寻的珍品。

    裴宿恒依稀记得安平提过,这串珠链是以前的上司送的生日礼物。那位上司的身价由此可见一斑,与安平在私下也定是情深意重。可是再深厚的情谊,有谁会为了一个离职多年的下属下这样的重礼?况且据安平所说,他们之间已经多年不曾联系。

    裴宿恒当时病的半死不活,对这礼物没有过多留意。现在看安平时时把珠链戴在身上,细想下前因後果,著实不同寻常。

    抚弄著颗颗滑腻的玉珠,裴宿恒的思绪逐渐如 ch_ao 涌般沸腾起来。一些过去被忽视的线索星星点点的从幽深的海底浮游到水面,影子样飘来荡去,时而离得很近,快要被抓到时,又扑通一下跌进浪花里,不见踪影。

    安平突然皱眉哼了一声,被握住的手腕猛地一挣。裴宿恒慌忙松开手,才发现自己把安平的手腕抓出了一圈极深的红印。那麽苍白的皮肤上,四个鲜红的指印,像用油彩描过一般清晰。原本就细弱的手腕更显得快被折断般可怜。裴宿恒自责不已,手忙脚乱凑上去,孩子气地对著红肿的地方吹了吹,再用指腹小心地推揉。

    耳後仿佛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裴宿恒的动作戛然而止,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

    安平已经醒来,略显疲惫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神色清清淡淡,看不出是清醒了还是仍在醉酒。

    隔了这麽多天,再次被安平这样专注地凝视,裴宿恒的心跳忍不住就乱了。

    他盼著安平能够多看自己一会儿,又怕那双宁静的眼睛下一秒就褪去温度,把他当做空气狠狠刺透。

    患得患失,一颗心忽冷忽热,像被架在冰火上煎熬。

    默默对视了许久,安平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叫人无从琢磨。

    裴宿恒咬咬牙,返身去开车门。

    虽说个 xi_ng 比较柔软,但他一向不是胆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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