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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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向——那雁门关自始至终,也都不该是他的归宿。

    “蔺相如从未看错过我,” 他白皙的五官于阳光下显得近乎透明,看着廉颇的眸子如初春的新长的枝干,“你自比知己,却从未看明白蔺相如要做的,不是挟恩与我身上施加枷锁,而是系上一根线。”

    “一根线?”廉颇蹙眉,“何意?”

    蔺相如想要在他身上系上一根线,一根不会让他飘得太远,还记得折返,名为‘包容’的风筝线。蔺相如是多聪明的人啊,他将一切看的透透的,他看透了廉颇的本质,也看透了他白舒内心索要隐藏的东西。

    只可惜他死的太早,早到没能看到后来的故事。现在,那由蔺相如系上的线,那本就不结实,所剩寥寥无几的线,又亲手被廉颇斩断了一根,垂落地面:“我知此行不会顺畅,也有了一去不返的决意。”

    白舒的左手摊开,那被廉颇扔来的玉牌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上:“但有一事,我从未欺瞒过你。于过往之事,于我的身世,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所有的记忆皆起源于赵,也只有赵,对雁北,对赵国,我自问问心无愧。”

    “而你因为这一件死物,否决了我过去的一切,将军啊,这真的值得么?这一切,可是蔺相临死之前与你诉说的?可是他想要亲眼看见的?”白舒叹气,“我此行,本是想要求一个答案,我自问从无愧对赵国之事,你为何却要如此待我。”

    他说的是廉颇劝赵王宣告天下,雁北君毙了的事情。但是如今,在大消息一环接一环接踵而至的现在,这咒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廉颇无错,他也无错,只是阴阳差错之间,他们也都错了而已。

    “住嘴!你好大的脸面去提他!”廉颇怒斥,“他一生为赵国兢兢业业,至死心中想的都是赵国,甚至见到我......”他顿了一下,绕过了蔺相如临终时与他的话,“心中所想所念也皆是赵国,你若有一分半点儿继承他的遗愿,又怎会......”

    “我不是蔺相如,”白舒打断了他,“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以为我们有很多可以说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发觉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枉他自诩聪明,却从未意识到他在做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还没好!】系统惊呼,【我还在计算!】

    “若你早知我的身份,又为何还要留我。”白舒话锋一转,手掌中的玉牌对着廉颇,“我以为你们对他,恨之入骨。”

    “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廉颇不疑有他,“当年我日夜奔驰回邯郸见他,也是为了此事。”那些无措,那些纠结,那些仇恨和疑惑,当他见到病重于榻上的蔺相如时,忽然也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到了最后,他也没能把话说出口。

    廉颇看着白舒,忽然想起在多年前他坐于知己对面,那人忧心忡忡的问他那孩子心中可有家国之念,问他若是他年这孩子脱离了掌控,他们又该如何示好呢?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肆意啊,狂笑着说不在乎的,他能看出这个孩子心本向善,能够看出他心中也有家国,看出他是制止边关蛮夷的一把好刀,看出他不会在乎邯郸那些人的弯弯绕绕,只会向着自己的目标笔直向前。

    他说,那不过是一个孩子,若是他有异心,若是他胆敢背叛赵国,背叛赵王,那不需他人多说,自己便会处决了他。

    他说,他会亲自看着他,确保他不会做出有伤国体的事。

    何曾几时,他对那个孩子唯一的要求,是要他守住赵国的边关不受夷狄入侵呢?他将那个孩子带到边关,本不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边关最真实的风景,然后变为制宜蛮夷的一把刀,为边关的安定留下火种么?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猜疑,开始质问,开始遗忘,开始感到不安呢?

    是当他受到诏令后不愿老死都城所以选择离去的心?是他发觉对方利用蔺相如留下的东西逐渐不尊赵王?还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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