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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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桶中的水彻底凉下来之后,北堂尊越便命人送上温热的清水,给北堂戎渡洗净了身子,然后随便用软巾擦了擦,就给他重新戴上了肚兜。

    方才北堂尊越沐浴后,便换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正是北堂迦亲手制的那一张,拿极细的金丝将晶蓝色翎毛穿结编攒起来,用丝线穿了一些细碎的小粒松纹石装饰,十分精致好看,并不显得狰狞,北堂戎渡瞧见那面具的边缘处,北堂尊越的颧骨略露出了些许,隐约能够窥见一痕黑绿色,却比第一回看见的要浅了很多,想必是那残余的毒 xi_ng 已被驱除得不剩下多少。

    北堂尊越做完这一系列琐事之后,便斜倚在长榻上, m-o 着北堂戎渡已经长出黑色细软头发的脑袋,低笑道:“既是做完了你的事,眼下也该看些有意思的。”说着,便拍了拍双手。

    北堂戎渡正疑惑间,外面忽然有鼓声沉闷地响起三下,紧接着,十二名锦衣男子鱼贯而入,整齐排列在阶下,神态恭谨肃穆,齐齐欠身,长声道:“堡主有令,带殷正洋--”尾音未绝,两名黑衣男子便提着个衣发凌乱的人进来,掼在地上,然后垂手站到一边。

    北堂尊越斜倚在长榻间,沐浴过的黑发还半湿着,身上披着一袭绣满火焰纹路的软袍,衣襟敞着,只在脐间位置松松束着一条腰带,露出些许结实的腹肌,俯视着阶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配上晶黄的眸色,就如同蛰伏的兽一般。

    地上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凌乱,衣衫上亦有多处破损,周身血迹斑斑,明显是经过一场恶斗。北堂尊越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随即便漫不经心地道:“殷正洋,你叛逃潜伏已近两载,直至昨日,璇玑堂才总算将你擒回堡中……倒也果然有些本事。”

    那人琵琶骨上穿着铁钩,已被封了一身功夫,闻言,便哑声冷笑道:“北堂尊越,你也不必做出这副模样,什么叛逃?我殷正洋自十九岁起跟随老堡主,至今二十年,从未有过异心,一生自问从不曾做过对不起堡中之事,就凭你,也配说我叛逃无遮堡!”

    北堂尊越唇角轻抿,似是在笑,然而透黄的眼底却并无笑意,微微眯起双目,道:“哦?看来你对北堂陨那个废物,倒也算得上忠心耿耿。”殷正洋闻言大怒,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骂道:“呸!北堂小儿,你也配提大公子!大公子与你皆是夫人所生,一奶同胞,你这无情无义的东西,却不顾手足情分,趁当年老堡主练功猝死,夫人亦随之殉情之际,将大公子杀害,又清洗大公子一派的堡中诸位弟兄们……天也饶不得你!”

    北堂尊越冷笑一声,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涂得黝黑如墨的指甲间,十条漆绘的金龙灿生光,森然道:“当初若非本座不顾‘手足情分’,死得便是本座了……无遮堡向来强者为尊,北堂陨技不如人,死了也是理所当然,换作当初本座败了,莫非他就会留了本座一命不成!殷正洋,你跟错了主子,死了也不冤枉。”说罢,随意摆了一下手,淡淡道:“动刑。”

    方才架着殷正洋进来的两人立刻上前,点了殷正洋的穴道之后,将人在地面上展平,然后两人各自抓住殷正洋的一条腿,从脚尖开始,一寸一寸地开始捏碎男人的骨骼。

    凄厉的惨嚎声响彻整个辟星间,夹杂着拼尽全力的叫骂与诅咒,北堂戎渡不由自主地在北堂尊越的腿上瑟缩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阶下的惨状,这才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子的另一面。

    锐利,冷酷,如同野兽一般,残忍而嗜血……

    察觉到怀里的婴儿似乎是瑟缩了一下身子,北堂尊越皱了皱眉,不悦地淡淡吩咐道:“让他闭嘴……平白吓到孩子。”正在行刑的两人听了,其中一个暂时停下了已经捏到大腿位置的手,用两根手指在殷正洋的喉咙上一捏,便十分巧妙地捏碎了咽喉,既让对方再也出不了声,且又不伤 xi_ng 命,然后卸了下巴,让他不能咬舌自尽,这才继续开始一寸寸捏碎殷正洋全身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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