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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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默《一砂一锅一天谴》

    ☆、玖鉴獬豸

    玖鉴獬豸——《天谴等我到明天》

    “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

    ——《异物志》

    在灵山时,獬豸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尤其是饕餮。无论是我的枣泥糕,还是青龙的桃花酥,亦或是貔貅的紫草馍馍,只要丢了,嫌疑最大的总是他。每每这时,饕餮就会跑去找獬豸评理。獬豸总是热心帮忙,然后再一次证实是饕餮在各种无意识、无自觉、无节操的情况下将各家美食悉数吞下了肚。

    大家纷纷感激其公正。

    在灵山时,獬豸同大家的关系又都很不好。

    尤其是貔貅。那时他常在山顶开局,赌些骰子之类的小玩意。大家图个尽兴多会加入。貔貅身赋招财之运,最大的赢家永远是他,这倒也不是什么异事。直到獬豸上来,诺诺道:“能带我一起玩儿吗?”貔貅却陡然收了骰子,道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这时,我们便知他手中必有千术,随即群起而殴之。

    当然,类似这种被戳穿的糗事,大家都遭遇过的。

    獬豸生带归年天眼。这天眼可比黄青的高级多了。他看得到每个人的过去,饕餮梦游偷零食,貔貅在袖底出千,他着力扫一眼便知。

    他是公正的代言,每个人都难免有求于他。然而反过来,被一眼看穿自己做过的事,却并不怎么让人开心。

    这种距离,若近,若远。其实我明白,獬豸有时并不是故意要探视别人的秘密。这种天赋的能力并不能完全为我们所控。如我,那日打晕渎尘星君的一瞬间读出了他内心的 yi-n 谋,就属完全无意。这就好像你脑中有某种熟知的知识,当旁人谈到这个话题时,你会下意识想起它。然而若让你深入谈,就要仔细用心想想了。

    然而,就是那下意识的几秒,随眼一瞥就看到了他人之前几分钟做过的事,也足够让人对獬豸避而不及了。

    獬豸的君上是麒麟贤君。灵山廿八门主中唯一的灵兽。这不太合常规,然而麒麟的威严和资历确实足以胜任。这使得我们一直不太敢将麒麟当作自己的同类,再加上麒麟对獬豸管教颇严,这又成为了大家疏远獬豸的另一个理由。

    我唯一一次求到獬豸,还是方入十九门不久那次。

    我生 xi_ng 懒惰,不思进取。再加上我本身无长处,凤凰的优秀看在眼里,更加上他常来常往,一来二去我明了他的心思。这一切使我不由得对舒观颜选了自己这件事愈发自卑。

    舒观颜也不曾督促我随他修道。出镜七七四十九日后我化了人形,他便把我丢进“莺飞楼”,自己快活逍遥去了。

    莺飞楼,灵山藏书之处是也。再次强调各位客官莫被灵山各种美名欺骗。莺飞楼,取义自“莺飞草长”,因此处常年无人问津,尘泥积尺,书简霉变至长草,故赋此名。

    舒观颜勒令我在此通读道家百经,我当时站在楼门口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迎头的是一片蘑菇精,正值梅雨季发情期,成双成对亲亲我我;往远了望有只脸盆大的蜘蛛精,那呼噜打得房梁都在颤;正寻思着突然一个声音请我高抬贵脚,低头一看一只七分醉的耗子精把尾巴卡在了地板裂缝中,却以为是我踩到了他。

    我把耗子精救出来,随手从脚边拾起一本勉强还能称之为“书”的书,翻了翻基本都是图画,比较好看,便揣在怀里回去向舒观颜交差。

    舒观颜直到午夜才归,我于花前月下装模作样苦读。他走过来拿过我的书,脸色一变,问道:“你不识字么?”

    被戳穿,我只好如实点头。不过这也不怪他,他也是第一次收新出镜的灵兽。以为我们长若成年,能言能行,就是如常人一般了。

    他叹气:“明天开始,你跟着凤凰学字吧。这经太难,你让凤凰找几本容易的先学。”说着,他把那书揣进了自己怀里,走了。

    我便听话地同凤凰学字。好在我聪慧,那书封皮上的几个字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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