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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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不可?”

    他是诚心一问,并无它意,然而殷宁还是被他噎了一下。

    “那、那倒也不......”

    殷宁故意没有给塞北王解说相公的真正含义,任他将错就错。如今也含糊其辞,推说学堂时辰已至,急匆匆地冲出门去。

    此时寝殿大门口,不到三个月便消瘦得厉害的木盛正和阿风说话。

    “可是少爷已经不生你们的气了。”阿风听他说来向殷宁告罪辞行,淳朴又笨拙地安慰道。

    他对几人之间的云谲波诡一无所知,只知道侍卫总管好像是有什么差事办得不妥当,被革了职。

    但塞北王也不给他新的活干,也不将他再多重发落,阿风想见他一面也难。

    阿风并不知道侍卫总管背叛之事,只知道自己来了之后,受过侍卫总管颇多照拂。因此听他说想见殷宁一面,便答应通传。

    侍卫总管看他这副全然信任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低下了头。

    殷宁出来正巧看到侍卫总管和阿风头挨头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两人已经看到自己,也不能掉头回去,只好若无其事地前行。

    “少爷。”阿风看到殷宁眼前一亮,正巧不用自己去传,“侍卫总管要向您辞行。”

    已经不是侍卫总管的木盛有些尴尬,对殷宁赔笑着点头。

    “辞行?”殷宁显然很意外,他走近了才发现木盛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

    但他显然是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套铁甲。沉重的玄铁盔甲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沉重。

    “大王派臣驻守金沙关,特来向您辞行。”他抱拳单膝跪地道,“木盛糊涂非常,酿成大错,连累殷公子受难,实在百死不得赎罪。公子不计前嫌,不追我罪,仍愿圆我心愿。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无颜以对。”

    去了金沙关也是个小兵卒,即使只有一小撮流寇进犯也会成为炮灰,木盛已然觉得死里逃生,无比满足。

    殷宁看出木盛说这番话已经用尽了他的汉文储备,心里倒也觉得安慰。

    “你一心报效,忠肝赤胆感人。”殷宁本不欲跟他多说,但这段时间教书的职业病犯了,“但日后还需自省吾身,不要走了死路。”

    他并非圣母,也未来得及涉足朝堂,只是深谙书中用人之道。

    像寒柯、木盛这样的武将,杀一个事小,却怕军心不稳,将士寒心。

    若是用人得当,这样的直肠子肯定会为主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只是跟塞北王说了自己的想法,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竟然真的听了自己的意见。

    木盛更想不到,他再怎么侥幸也不敢想塞北王和殷宁会饶了他。他看得出殷宁不愿说话的送客之意,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木盛有一事,在死路上辗转来回,不前不后。”

    殷宁不搭茬,频频看向日晷。

    “我听说殷公子志在做帝王座下肱骨之臣,为何愿意在塞北当一个教书先生?”木盛都要走了,也不怎么要脸,直白问道。

    塞北王闻着声音从里面出来,见殷宁和木盛说话,怒喝一声:“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行?在这啰嗦什么,不想去了,不想去就回大牢里蹲着!”

    殷宁倒没生气,他这段时间什么学生没见过。那些天天嚷嚷着骑马打猎的皮小子现在不都之乎者也地念着么,还偷偷学殷宁穿着打扮,让家里人给自己缝制中原形制的衣服。

    “我的夫子也是几十年前的状元郎,他曾说我心地仁善,识人不清,入朝为官,实为自苦。那时我心比天高,半句听不进去,甚至不虞父亲总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殷宁自己都笑了笑:“真是一意孤行。”

    “人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然天底下太多人两样都不适宜,难道便不活了么。”殷宁并不认为有必要告诉木盛他并非只是个教书先生,塞北王和自己已将对方奉为知己。

    两人浓情蜜意之余,没少正经议论天下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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