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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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怀风问:「你也还没吃?」

    张戎呵呵一笑,「瞧您说的,我算哪根葱,敢到这正经饭厅吃饭?就算吃了,那饭菜也要贴着脊梁骨下去。我是过来给那一位端早饭的,好歹过门也是客,总长没空招呼,我们当下人的总不能没空吧,您说是不是?」

    宣怀风见他朝自己挤挤眼,就知道他在说谁了,有些惊讶地问:「他还没走吗?」

    张戎说:「没呢。在总长房里坐了一个晚上了,我看总长没发话,他也不敢就这么不吭声的走人,要是惹得总长心里不痛快,他这碗饭以后也不用吃了。」

    宣怀风心里歉疚起来,忙说:「这样让人家一宿不睡的等着,实在不应该,我去看看他,请他先回吧。」

    转身踏下一步石阶,忽然又觉得不妥。

    白云飞是个身分颇尴尬的人,白雪岚把人家丢在房里一晚不闻不问,现在自己一大早过去请人家出门,很有争宠炫耀的嫌疑。

    而且,白云飞和奇骏也是很熟的,宣怀风想起日后白云飞再遇见奇骏,不知怎么说这回事,心里倒有些微微心虚的忌惮。

    宣怀风想了一会,又回头把张戎叫住了,说:「劳你帮我走一趟。把早饭端给白老板后,和他递一声对不住,就说昨晚总长遇到紧急公务要处理,冷待了他一夜。因为署里事情还没完,今天只能请他先回去,等总长把事情都处置好了,再亲自过去谢罪。」

    他说一句,张戎就应一声。

    宣怀风说完了,见张戎还站着不动,扬扬手说:「去吧,不要让人家老等了。」

    张戎便知道他是不懂这里面门道的,脸上笑得有点暧昧,低声说:「宣副官,该给人家多少,您总要说个数目,我才好和帐房领啊。」

    宣怀风这才醒悟过来。

    但他家从前,父亲和手下那班军官虽然也常叫堂子(注①),却大多是在外面的,很少叫到大宅子里来,况且,就算叫到大宅子,宣怀风也不是负责给钱的那个,谁知道该给多少呢?

    宣怀风便踌躇了,向张戎打听,「一般该给多少呢?」

    张戎说:「这就不清楚了,平时都是看总长的,总长说给多少,帐房就出多少钞票。少的二、三十,多的一、两百,有时候总长高兴了,给四、五百也是有的。」

    他算了一下,给宣怀风出主意道:「这一位到底是个名角,人家又在这过了夜的,给少了,让别人说总长小家子气。依我看,怎么也要给个三、四百的。」

    宣怀风无端端的,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摇了摇头,「总长昨晚并不在那房里,和他清清白白的,好端端给一笔大款子,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对总长名声不好,对白老板名声也不好。」

    张戎用古怪的眼神往他瞅了一眼,压低声音,「您这话,嘿,真是,唱戏的还讲什么名声?他又不是只到咱们这一个公馆,其他人家的公馆,难道他也是守空房?早就没清白这回事了。这和逛窑子一个道理,不管床上有没有成事,姑娘进房过了夜,都要算钱的。」

    宣怀风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白云飞,自己却不知为什么一阵难受。

    忽然又想起「其他人家的公馆」,林家公馆必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不想张戎这精得鬼似的听差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来,便做出沉着淡定的表情,点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从帐房里领五百块给他吧。人家毕竟空等了一个晚上,说话要客气尊敬。对了,叫一辆黄包车送他。」

    把事情吩咐清楚,叫张戎去办了,他才进小客厅。

    腰腿都还在隐隐约约的难受,尤其坐在凉凉的木椅上,那个羞人的地方受一点挤压,就感觉怪怪的,让人一点胃口也生不出来。

    宣怀风勉强喝了半碗粳米粥,就起身走了。

    到书房走了一圈,打个电话到总署问了一下,估计今天没什么重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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