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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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死过去,都是你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

    说罢,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透着极大的伤感。

    宣怀风听着「两次差点死过去」这话,想起城外的冲天火光;想起白雪岚听说他死去,凄厉嘶吼,当场吐出的那口血;想起白雪岚躺在床上,已经睡沉了,还像孩子一样握着自己的手,无论如何不肯松开。

    他和白雪岚大闹一场,且怒且恨且羞,但为着自己的尊严,并不曾落一滴眼泪。这时只听了白太太两句话,想起那不过三、四天前发生的事,生离死别,历历在目,热气往一冲,忍不住眼圈就红了。

    再看手里那些钱和白太太给的纸条,想着如今一走,天涯海角,各别一方,白雪岚再可恨,那也是再见不着了。

    白太太感叹了片刻,拍拍他的手背,低声说,「你要走,那就快走罢,以后雪岚的死活,只能靠他自己了。」

    宣怀风听着这话,仿佛心都扎穿了。本来为着男儿的尊严,在白太太面前强忍的眼泪,这时再也控制不住,直直地坠下晶莹的两颗来。

    白太太这番布置,也是下过一些苦心的,见话已说得差不多,也不再唠叨,只说,「路我已经帮你安排了,究竟怎么走,那也只有你自己能做主。」

    说完站起来,缓缓地走出去了。

    留着宣怀风呆坐在床上,百感交集。

    说要走的话,原是和雪岚争吵时,在气头上说的。他们两人风风雨雨地过来,前面煎熬得昏天暗地,后来又是病重,又是挨枪子,骨血都连到了一起。走这一字,说说容易,做起来何止切骨削肉。

    这时天已黑下来,白太太带着人进屋的时候,大概是见里面情景太不堪入目,老妈子也只扭开了床头墙壁上一盏荷叶壁灯。那壁灯的灯罩是仿着荷叶的样式制的,灯光透着绿色的灯罩漾出来,在平日看着轻盈可喜,此刻在宣怀风眼里,成了一片惨绿。

    他在这片惨绿中,望着手里那张可以脱离白雪岚桎梏的纸条,觉得纸张的白,是绿莹莹的白,那上面的字乌黑乌黑,倒像白雪岚嘶吼时吐的那口血凝固了,又像自己咬住自己的手腕时,那深深的痛楚的印子。

    然则,有什么痛,比得过和自己的爱人分开呢?

    第八章

    宣怀风在屋子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下床。因为僵坐太久,一动,腰腿都有一股带着麻痹的酸痛。擦了药膏的手腕,也在隐隐作痛。

    往常他痛的时候,总有人大惊小怪,百般呵护。

    现在那人,到哪去了?

    白雪岚被白太太赶回自己屋里,越想越是懊恼,又不敢再莽撞,只能派人去那边屋外窥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派出的三、四个人,回来都报告说,「太太和宣副官在屋子里说私话。程妈和张妈守在屋子外头,我们不敢靠近,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白雪岚更加坐立不安,野儿倒了茶来,他也不喝,只在房里踱来踱去。

    后来二管家徐力跑进来报告说,「宣副官从屋里出来了。」

    白雪岚忙问,「他往哪去?」

    徐力说,「像是往这边来。」

    白雪岚心里一松,又有些不信,就要出门去看。

    野儿赶紧把他拦住,「才把人家吓唬个够,你也小心些。这样跑出去,他就算想往这来,也要被你吓回去。还是我先去瞧瞧吧。」

    劝着白雪岚留在房中,自己走到小院门前,往外头一看,果然远远的一个人影,是宣怀风慢慢朝这边过来。

    野儿跑上前去,仔细一瞅,宣怀风的容色憔悴,两个眼圈微红,嘴唇抿着,仿佛心里在转着千百个沉重的念头。野儿看他这样沉重而沉默,也就不敢惊动他,只在他身边缓缓地陪着走。

    进了小院,野儿把宣怀风让进房里,静悄悄地退下。

    这边白雪岚早隔着玻璃窗看见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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