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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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计在于春,立春这日,再没朝堂上的剑拔弩张,内阁六部的老臣们都退到了观景台,语气轻松的寒暄招呼,对着下面的情形评头论足。

    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公子哥儿终于是粉墨登场。

    皇帝是年轻的。

    他们亦然。

    这大端朝的江山命数早晚要握在他们手中。

    他们要做的,便是把握这样的时刻,亲近自己的新王,若真能博一个青睐,便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得道升天。

    *

    快入春场的那辆车上,倒没人在乎未来的事情。

    陈景紧了紧腰带,拿起天将军面具,道:“老祖宗,属下去了,可还有什么嘱托?”

    陈景今日束发披软甲,四肢护腕处与胸口护心镜都是精铁而制,内里一件纯黑银纹曳撒,尽显少年意气。

    傅元青靠在软塌上,仔细打量年轻的死士的面容,感慨道:“潇洒美少年,引弓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陈景本已拿起弓箭,听他的话,动作便顿了下来,眼神深沉了:“属下才疏学浅,听不太懂。”

    老祖宗也不解释。

    文质彬彬如他,含蓄缄默其斯,已经说得够多够露骨。

    他抬起手指勾勒死士的下颚,年轻人的那里有些微微的青,胡子被他刮得干净,然而却依旧留下了些硬硬的胡茬,在傅元青指尖留下酥麻。

    死士抓住他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凑及他身侧,气息变得有些暧昧低沉起来,死士的眼里有一把火,把眼中傅元青的倒影点燃。

    亦似真点燃了他的躯干。

    欺身而上,将老祖宗拉在自己身下,四肢禁锢。

    “你倒是肆意妄为。”傅元青轻声道。

    “属下惶恐。”陈景哑着声音说,可语气里动作上一点惶恐都无,他带着皮手套的两只,挑开了老祖宗的衣襟,手腕上的铁甲,贴在了老祖宗的胸口,冰凉的铁甲,让他胸口微微发颤。

    然而陈景再往下去时,便被傅元青拦住。

    “老祖宗……”

    “晚上回家。”老祖宗说,“跑马要开始了,我还等你拔得头筹。”

    死士的眼神里有点隐忍,可他还是听话,傅元青听见他在身上撑着,憋着气儿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等气息平稳了,他给傅元青整理了衣物,这才下了马车。

    “老祖宗想我拿头筹?”

    “是。”

    陈景身被轻弓,腰别箭囊,又翻身上了旁边的黑马,对车内道:“老祖宗,等我拿了头筹回来。飞鱼服、黄金、还有汗血宝马,都送给您!你要什么,都给你。”

    他平时都很沉稳,难得展露出了些少年的稚气,说完这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驾马就跑远了。

    傅元青掀开门帘,看他远去的背影,眉目带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真是个孩子。”

    “老祖宗,咱们也往承天门儿去吧,前朝内廷的诸位大员都在那边等着呢。”李二道,“方少监半个时辰前就派人来催过了。”

    “好。”傅元青回神,他坐回车里,“过去吧。”

    只有孩子,才想着什么都同喜爱的人分享。

    成年人,有了私心,就不会了。

    *

    承天门上设了位。

    二品大员往上有坐。

    傅元青登楼时,随行的太监却不是熟面孔。

    “翁六人呢?”傅元青问。

    那太监回道:“奴婢是御马监的程创。翁六前几日在城门上赌钱,已经让刘厂公罚了充军了。”

    他态度仔细却疏离,傅元青便再问。

    然后他带着傅元青到了靠前排内阁的贵宾席位旁,却没设座。

    “老祖宗给您道个歉,之前单给您设了位置,后又有不知道哪里的小人去太后面前说长道短,说单独给一个宫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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