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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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贞的课上习字,可是没带束脩【注1】。进门的时候,卢大人没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听了会儿。”陈景说,“不过等了一会儿,旁边的教课的夫子还是让属下进去听课了。”

    卢学贞……

    傅元青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名字。翰林院修撰,正六品。

    “哪位夫子让你进去听课?”

    “翰林编修苏余庆。”

    “讲得如何?”

    “很好。”陈景从身边拿起折剩下的几只柳条,把它们握在手中,来回编织着,“他讲得浅显易懂,比卢夫子的要好。卢夫子讲的我都听不懂。”

    “卢夫子讲什么你听不懂?”傅元青有些好奇。

    陈景抬头想了下:“我也不太明白,似乎叫做什么宦什么录……”

    “《奸宦录》。”

    “似乎是的。”陈景问,“有什么不对吗?”

    傅元青沉默了一下道:“内书堂的讲义是翰林院编撰,针对新学幼童有《百家姓》《千字文》《孝经》等可教习。再大一些的读《论语》《大学》。若有勤奋读书,志向高远的则读《大学衍义》《贞观政要》……而内侍官通读之书也不过《内令》《忠鉴录》《貂珰史鉴》。绝不应读《奸宦录》这种由本朝前人编纂,借古讽今,讥讽内宦而做的猎奇读物。”

    让翰林院的诸位大家来内廷教习本就阻力重重。甚至有人直言:“此间之物类污如垢,不可教习、不可启智。沾污纳垢则同流合污也。”

    被分派到差事的翰林们,也多有敷衍不尽心的。

    人心不可移。

    不算过分的,傅元青便当做没看到,只是卢学贞此举实在有违读书人的体统。

    他攒眉沉思,陈景瞥了他一眼轻轻摘了他的官帽,将手里刚编好的花环戴在了他额头上,正好贴着网纱抹额。

    傅元青回过神来,摸到头顶那个柳条编的花环,顿时羞讷,连忙要摘:“你这是做什么?”

    “给老祖宗绣球,老祖宗不接。”陈景道,“为老祖宗编‘冠’,老祖宗也不接。是嫌弃陈景送的东西不值钱吗?”

    他这么一说,傅元青拿着花环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

    陈景垂眼道:“属下身无长物,连肉身都不是自己的,命是老祖宗的,上学也是您安排的,连束脩的钱都没有……送老祖宗的只能是这点微末心意。老祖宗不稀罕,也是应该的。是陈景肖想了。”

    傅元青被他一通自轻自贱的话堵了嘴,半晌才接话道:“我……没有此意。只是我年龄大了,这些都是孩子爱玩的,我……”

    “老祖宗看我也是孩子吧?”陈景落寞的说,“可我拿得出手的只有孩子能给的。”

    “陈景……”

    陈景凑过来,缓缓按住傅元青,将他按倒在了青草河畔柳树下。

    陈景摘下了面具。

    他抬眼看傅元青……

    傅元青一时怔住了。

    ——他怎么能觉得此人的脸庞酷似先帝呢?陈景的轮廓也许与先帝有些近似,可是他们的眼睛,全然不同。

    赵谨的眼,颜色极淡,光亮处,几乎近似琥珀。

    可陈景……

    陈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

    这会儿,春光从柳梢头打下来,明暗之间,他的眼睛深处就带了光。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波光粼粼。

    “老祖宗,您看……我不是孩子了。没有这样的小孩……我也不想做孩童。”陈景说。

    傅元青呆呆看着他。

    “老祖宗忘了。”陈景缓缓道,“您说过,这半年,我们是夫妻。”

    陈景啄吻傅元青的嘴唇,缓缓解开他腰间绶带。

    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贴在了春光中,两个心跳奇异的同了拍。

    “扑通扑通”地急促响着。

    火热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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