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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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让我每日饮用,配合双休。此药极其苦涩,难以入口。”傅元青端起身边那碗放了一会儿的药剂,递给曹半安,他只浅浅抿了一下,眉头已经深皱。

    “这药也太苦了。”曹半安有些作呕,“平日见老祖宗喝药面不改色,以为也就一般的苦。怎能这么难喝。”

    “我以前以为是百里时开药刁钻。现在想来,怕是为了遮掩其中的血腥味道吧。”

    “可心头血从何处来?”曹半安把药碗递回去。

    那碗汤剂还温热着,傅元青握在手中,轻轻抚摸边缘,似是珍惜。

    “心头血……”傅元青一声叹息,“按照竹简所书,是需以炉鼎本身做蛊,日以继夜,掠夺生气。”

    曹半安大震:“是陈景的心头血?!”

    “我也以为是。可……若真要日日取血,则左胸必定痕迹深刻。可陈景与我多次亲昵,我看得明白,他左胸未有明显伤痕。”傅元青垂下了眼,缓缓开口问曹半安,“半安,我这些日子少伺候皇帝入夜。你与方泾、还有德宝伺候得多些。更衣时、沐浴时可见过陛下赤身裸体?”

    曹半安一愣,回忆道:“最近日子,晚上多不让我伺候。都是方泾德宝上夜服侍主子。我白日里多些。”

    “你再想想。”傅元青道,“是否有瞧见过陛下左胸膛。”

    曹半安依旧认真去想,无数过往的碎片在他心头闪过,被傅元青提醒,才觉得异常。

    为何最近陛下连夜间也不让他值夜。

    过了好一会儿,曹半安道:“有两次。”

    “什么时候?”

    “第一次,浦夫子丧讯入宫,主子爷从您这里走后,您让我为主子爷撑伞。”曹半安道,“我快到崇楼时追上了主子。那日主子爷浑身湿透,却让我回来照顾您。可已然到了崇楼,我便跟了过去,与德宝一起,为主子更衣。见过主子龙躯。”

    傅元青握着碗的手骤然收紧,连声音都绷得硬了一些:“如何?陛下左胸膛可有伤痕。”

    曹半安在回忆中仔细去看。

    不过几瞬。

    不知道为何,傅元青只觉得漫长的难以忍耐。

    又过了一下,曹半安摇头:“没有。”

    这两个字一出,傅元青拧紧的心,忽然就散了。却不知道是沉了下去,还是轻松而上。

    “没有?”

    “对。”曹半安道,“陛下除衣后,我侍候陛下沐浴,又为他擦拭身体。陛下左胸光洁,没有伤痕。”

    说到这里,曹半安心头一沉,问傅元青:“老祖宗,您为何……您难道以为……是主子用心头血供养您?”

    傅元青垂目。

    可曹半安心神已震,站起来颤声道:“主子爷是、是陈景?!”

    傅元青抚摸手里那碗心头血做成的汤剂……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曾以为是这样。”

    曹半安更惶恐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已是穷途末路,心头不愤……被他样貌所惑,又听信了方泾的鬼话。只觉得反正死士也快要死了,与我一样,都是可怜人。他既愿意献身,我为何不可接受。老天爷亏欠我久已……”傅元青轻笑一声,“其实第一夜后,已生悔意。我执掌东厂,有办法救他,绝不应让他以身侍我来换取苟延残喘几个月的人生。”

    “这不怪您。您想再活些日子,这没有错。少帝、天下,都等着您……”曹半安道。

    “你说得没错。没有陈景,我活不到现在。”傅元青叹息,“我醒来,推开窗框,红梅落雪中,瞧见他舞剑的身姿,便再移不开视线。我对自己说,再活些日子,再活些日子……就放陈景走。”

    于是这样的缠绵,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十数次。

    “陈景待我极好,又爱与我亲近。我屡屡将他错认成陛下。开始只哄自己,那不过是因为陈景是陛下的死士,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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