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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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被酒熏着,他便来了容暮府上,余下的是他破门而入时那把被容暮刺入小腹的尖利匕首,

    他昨夜府邸这么走一遭实属突然,而容暮却在他不在之际,夜半时分独自在榻上启了把匕首……楚御衡再往后细细追究过去,突兀的“自戕”二字成为最后交响于耳边的余音。

    捂了捂还在阵痛的小腹,楚御衡的面色愈发暗凝。

    尤其是此刻他刚醒来,环顾四周,屋子空无一人。

    最想见的人不见踪影,楚御衡脑海里头有一柄小锤“嘭嘭嘭”锤得厉害,可也难破杂乱如麻的思绪之结,连刚受下的伤都难以顾忌,楚御衡随意披了桌上的袍子就出门去寻。

    -

    容暮远比楚御衡起得早。

    而一个时辰前,沈书墨就来他府上了。

    容暮还在书房里修订着学堂日后要用的书册,沈书墨面上带喜,可眼底见青:“容弟,为兄找着了适合你去的地方了!”

    昨日沈书墨翻阅了那一摞子的地契,总算在里头寻到一处既安静又隐蔽的地方,所以沈书墨今日起了个大早就来寻容暮。

    可当下容暮闻言顿了顿手中的软笔,这会儿整个人清冷潺然,又有怅然之感:“多谢沈兄好意了,但我恐怕用不上了。”

    沈书墨掏地契的手微顿:“为何?”“那位寻来了,如今就住在我府上。”

    沈书墨:……

    半个时辰后,八角亭之中,容暮正在和沈书墨围着风炉煮茶。

    小火炉是容暮半月前不忙时亲自去挑的,形如古鼎,烧的还是夏日便收集了的荔枝炭。

    可陈年岩茶混着熟普以及好几份茶叶一共和风炉静置于容暮面前,容暮才觉晓自己还不大擅长这些。

    好在沈书墨走南闯北,看茶的本事也了不得。

    容暮当下看沈书墨蹲在风炉前掏着炉底的洞口以通风出灰,默默地在心底记忆着沈书墨的手法。

    而沈书墨终于从容暮方才所言的震颤里缓了过来,至于之前想让容暮去他那庄子的事,他且暂时按下不再言表。

    仗着自己的心思无人知,沈书墨又有家底在身,顿时忧虑全消。容暮有数,敢逆着那位的意思留下,那他就敢在这处陪着容暮。

    这会儿沈书墨煮过的陈年岩茶以散着醇和的气味,容暮靠过去低着眉眼轻嗅。

    明明都在等着茶,容暮当下的姿态都好似入了画,雅韵可传千古。

    沈书墨只单单瞥了一眼就有些失神,单咳一声:“容弟……日后打算如何?那位可会真轻易放过你?”

    “走一步,算一步,但前景不至过分惨淡。”

    “你有数就好……”沈书墨咬着腮,实在没忍住,将自己最关切的问题冲着眼前人抛了出来,“倘若那位有意护着容弟你回京,钟鼓馔玉许能重得……容弟你也能舍得?”

    毕竟容暮之前可是官居丞相,这回那人寻容暮还算有诚意,沈书墨不确定容暮是否当真放下过去的那些光耀。

    晃着茶汁,澄明茶色映在眼底,容暮回得认真:“那些都可弃若敝屣,我如今陵岐郡的日子过得也舒坦,何故要回去再蹚朝堂的浑水。”

    “容弟你说得对极了,同为兄一样富甲一方不也快活肆意么。”沈书墨很快接道。

    容暮不愿回灏京对沈书墨而言才是件好事。

    所以焙火时,沈书墨终于有了心思同容暮说笑:“民间都说‘三年成药,十年成丹,二十年成宝’,容弟你这茶用来煮倒是极佳。?”

    请人喝茶反倒需要来客亲自煮茶,容暮微讪:“那还是沈兄手法好,这茶若是我来煮,可就砸手里了,所以还得感谢沈兄。”

    “容弟若想表谢,不若为为兄弹一曲《扶摇引》如何?”

    《扶摇引》是有名的古琴曲,容暮记得自己不曾在沈书墨面前表露过他会古琴。

    但或许是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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