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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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

    既然有人愿意效劳,却之不恭,温无玦正好可以放松肩膀。

    他捡出一份关于此次打战向民间调集竹筏、船只、竹料等用品的清点统计,以及所需要的花销。

    这个知府倒是挺实诚的,数据做得很详细,向温无玦请示该怎么补偿百姓?

    他思忖了片刻,对萧归道:“按民间物价补偿,不可短了。”

    萧归用的是温无玦的蓝批笔,写得一手狗刨似的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是不是被人劫持了。

    温无玦抽了抽嘴角,深感自己可能有风评危机,故而伸长了胳膊,从桌上垂着的那一挂毛笔下摸出一块红墨砚。

    “皇上还是用朱批吧。”

    萧归愣了一下,“为什么?”

    温无玦:“……”

    你字太丑了,别连累我。

    温无玦面不改色地忽悠道:“皇上是君,用臣批不好。”

    萧归瞧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磨着墨,底下浓稠的红墨汁衬得他的指骨白皙得几近透明。

    他瞧着瞧着,忽然伸手捉住,拿到跟前端详。

    “相父的手真好看。”

    温无玦一愣,他的手长年冰凉,萧归的手却堪比汤婆子,温热干燥,这种触感颇为怪异。

    他用力一抽,不动声色地取了折子,“皇上快写罢。”

    萧归盯着他的神色,冷冷清清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他心里就觉得别别扭扭的,所以下笔就心不在焉,本就是狗刨一样的字更难看了。

    知府折子上用的小楷书,萧归的字个个大如斗,且每一个字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东歪西扭,不肯配合。

    萧归自己瞧着也觉得汗颜,半天盯着那几个字,慢慢地似乎琢磨出了什么。

    然后,他一扭头,瞧见温无玦眼底掩不住的一抹促狭,当即明白过来,扔了毛笔。

    脸上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腰,声音低压压的,“相父是嫌弃朕的字给你丢脸是吧?”

    温无玦轻笑着向后仰了仰头,拉开点距离,依然淡定地忽悠着,“皇上用朱批,这是历来规矩,何来嫌弃一说?”

    萧归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的脸,总觉得这只雪白狐狸又在忽悠他。

    偏偏温无玦面色如常,丝毫不惧地任由他打量。

    就是那狗皇帝凑得太近了,呼吸直对着他的脸喷。

    脑袋后面就是椅背,他已经仰无可仰,而萧归的脸就在上方。

    这个姿势格外别扭。

    温无玦极为不适地偏了头,“皇上还写不写了?”

    萧归盯着他相父红润的唇色,说话间带出的气息夹着淡淡的苦辛药味,他蓦地觉得口干舌燥。

    呼吸慢了一拍,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坐回他自己的椅子上。

    他闷声闷气道:“朕说不写了吗?”

    老子就是字丑,谁敢说?

    于是温无玦继续翻开折子,边斟酌着边念着,萧归就操着他那只朱笔鬼画符似的刷刷地写着。

    他记得不是有一种书法叫做草书?他自认为自己写得比那个好多了。

    两人一个念,一个写,室内一时安静极了。

    偶尔萧归草着草着,发现某个字不会写,或者某句听不懂,才会出声问一下,然后温无玦就换个表述方式。

    虽然君臣间八字不太合,但工作上还是挺合的。

    至日暮时分,二人就将积压了几天的事务处理完了。

    最后一道折子是高沉贤递上来的,他已经把粮草筹集完毕,在路上了,预计明日抵达,足足提前了十天。

    温无玦不由得在心里赞他的才干,他果然没看错人。

    他凝神想了片刻,发觉高沉贤来的路上,恰好经过斜阳峰。

    而胡虏败退、撤回西北也会从这里上方经过,如果能在这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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