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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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言心里酸酸涩涩。其实他压根不信贺嘉时口中的“好前景”,也看不到贺嘉时眼里的光明未来,但他知道,贺嘉时是真的太疲惫了。

    他坚持不下去了,才如此跟自己讲。

    秦言不舍得再逼他了,只低下头,说,“在学校里,你好好学。回到家,你就随便吧。”

    “我不再管你,不再约束你,你……你要为自己负责啊。”

    第79章

    一张张讲义,一份份练习,一套套试卷,周而复始。

    随堂考、周测、月考,一次次的打分、排名,再打分、再排名……不过三两个月的工夫,人就变成了麻木的机器。

    一个稀疏平常的晚上,秦言正对着一道数学题犯难,他魔怔似的非要为难自己,想不到解题思路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于是,他们在学校里留到很晚,到最后,一整间教室都安静下来,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俩。

    贺嘉时下了晚自习是绝对不肯再学习了,他闲着没事儿干,又不想催促秦言,便随便打量了扫了教室几眼,却看到牛超竟然也没离开,而是一本本地往书包里装书。

    步入高三以后,平日的晚上,学生们大抵都不会带太多东西回家,反正教室就快要成为他们第二个家了,最多也只不过带几根笔,几张讲义或是习题。

    贺嘉时随便地问道,“你明天不来了?”

    牛超“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贺嘉时与秦言还在教室,“不来了,这几天家里有点儿事儿,都不来了。”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学啊,有什么可学的。”

    贺嘉时皱皱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秦言一眼,却看到秦言身形一僵。

    贺嘉时对牛超的厌恶顿时到了顶点,懒得再与他搭腔。

    牛超自是看不出贺嘉时的情绪,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终于把书包装好,鼓鼓囊囊地背在身上,但却不急着离开,反而走到贺嘉时跟秦言身边。

    他探了探头,看着秦言的卷子,指着秦言苦想的题目,“嗨”了一声,说,“这道题啊,这道题简单,求导、裂项、再取倒数嘛。”

    牛超搓搓手,像是深信自己这几个似是而非、模糊不清的词语就是什么锦囊妙计,又或许他根本没想告诉秦言自己的思路,只不过是在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人的骄傲。

    他喜滋滋地看着秦言,可整间教室,却只有他自己的独角戏。

    秦言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更遑论与他讲话了。

    于是,牛超只能讪讪地把胳膊搭到贺嘉时的肩膀上,故意说,“秦言怎么不理人啊,该不会是学傻了吧?”

    牛超满身的汗馊味儿,贺嘉时又对他厌烦至极,连忙把他的胳膊挥开,语气不善地说,“你少说两句话能死啊?”

    贺嘉时不是个善茬,可牛超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牛超虽个子不高,但胜在密度高、重心低、整个人敦实极了。

    他留着一圈儿胡子,从来不刮,据说,是因为家里跟他讲,若是开始刮胡子了,以后就会越长越多,天天得刮。

    于是,他干脆直接不刮,等到日后高考完了再说。

    他一抿嘴,胡子跟着抖了抖,看上去像极了抗日电视剧里滑稽但脾气极差的日本翻译官。

    贺嘉时拎着拳头就朝他走去,牛超也不甘示弱,大声吼道,“你干什么!贺嘉时你想干什么!”

    秦言这才抬起头来,“贺嘉时!”

    于是,贺嘉时只能放他一马,却语气不善地说,“你不是家里出事儿了?还不快回家?”

    牛超讪讪地看着他,往教室外走,离开前,还回头望了秦言一眼,念叨着,“小镇做题家,真是个小镇做题家,哎,可怜,真可怜。”

    秦言忍了忍,却再也忍无可忍,他盯着牛超的背影,浑身都在发颤。

    他大口喘了几下粗气,突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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