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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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脖子拖拽着在雪地里擦走,这只是对我又一次企图偷走箱子的惩罚,或者说对我机体承受能力的一次日常测试而已,毕竟我现在是最成功的改造品,还是个罪犯,没有比我更让这群人兴奋的实验对象了——这是我们国家的传统。

    虽然最后我的四肢就像是生锈的笔筒一样从我身体上滚了下来,但那是不痛苦的,因为已经冷僵了,让那孩子别为我哭了。

    他一边大声嚎哭一边追逐我四散的腿脚的时候,表情看了可真让我难过,他喊我老师,上帝,我发誓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听到过最让我开心的一句话了,虽然他在哭,但我在雪地车后面都忍不住笑了。

    在我被打成罪犯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喊我老师了。

    不用担心我,箱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传真联系的方式还比较隐秘,纸质的材料让这些蠢蛋觉得我胆子不会那么大,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

    12月17日:

    他们好像发现我在秘密给你们传真了,所以我不得不中止了两个月。

    好吧,或许是我太傲慢了,低估了这群人的智力,传真的确不安全。

    这可能是我维持着人类的意志最后一次给你们发传真了,我的朋友们,请允许我这个老骨头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一生,希望你们不要嫌我厌烦,毕竟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倾诉了。

    我在三十三年前来到了南极,那个时候这个观察站还不叫艾德蒙观察站,叫什么我也忘了,总之不如艾德蒙来得有名好记。

    送我上北极星号破冰船的,是一名参加了半岛战争的老兵(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算老,但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实在是太苍老了,我总是这样打趣他)。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毕竟我这种书呆子在那种充满冒险精神的淘金时代,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了。

    在我来到南极十五年后,他因为战争带来的残疾和生活的窘迫,永远地离开了我,然后把我每年寄给他(他坚持是借)的生活费在死前一分不动地还给了我。

    医生告诉我,他是主动放弃治疗的,因为在战争后,他始终被痛苦折磨着,梦里都是那些血色,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很多士兵都有。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简单的理由,我的朋友是因为另一场战争死去的。

    他唯一参加战争的理由,就是为了终止战争。

    他被教导,被欺骗,被舆论和政治利用正义和友善上战场,以为自己刺下的每一刀,打出的每一枪,都是为了救下更多被战争所挟裹伤害的普通人。

    但他又深深地意识到,他所杀死的人和他一样无辜,这让他痛苦不堪,唯一能说服他继续下去的理由,就是当时的口号——让这成为我们经历的最后一场战争,让我们结束这混乱不公平的世界。

    他以为这就是最后了,但战争源源不断地被发动,他所希望看到的世界好像永远没有到来的那一天。

    直到十五年前的那场战争,这场由他信赖的国家主动发起的残忍侵略战争彻底摧毁了他,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行的都非正义之事。

    是恶心的,污秽的,和他憎恨的一切事物一样最丑陋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政治家粉饰过后的刽子手,他无法允许自己这样活着,于是他告诉了我,他撑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我一向都只会读书,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勇敢的事情,就是逃避一切来到了南极。

    南极很多人站出来,在严寒里举行了对这场战争发动的抗议(注3),我站在人群里,双手发抖地举着【no war】的展示牌,仰头即将来临的极夜,寒冷的雪几乎将我掩埋了。

    我们能做的好像也只有抗议,当然最终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在翻阅他的遗书的时候,看到他对我写道:【南极一定很好吧,虽然严寒,冷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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