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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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漫不经心地扯开话题:“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殿下不记得了?”小厮道,“今日是晏将军班师回朝。”

    岑远动作一滞,朝对方偏了偏脑袋,下意识地问:“哪个晏将军?”

    小厮道:“晏暄晏少将军。”

    晏暄,太尉晏鹤轩之子,如今年方十八。

    他十五岁随父亲出征北伐,首战便告捷,斩杀匈奴过千。而后被任命车骑将军,单独领兵出征,击退匈奴万余人。

    岑远闻言才想起,宁桓二十三年五月,正巧在他受伤后不久,桦金地区匈奴进犯,晏暄率骑兵三千,仅耗二十天就以少胜多。

    也正是这一次胜仗之后,晏暄被封常平侯,任卫尉,掌南军。

    当然,岑远还记得,就是这个时候,宁帝将元皇后长女成平公主赐婚于晏暄。

    ……只是不知为何,这件事最后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这么说起来,上一世晏暄归朝之时,他都做了些什么来着?

    记忆算不上遥远,可毕竟中间相隔一世,回想起来终归还是有些朦胧,但岑远只稍稍回忆,便有了些头绪——那日他因为起热,在屋里沉睡足足一个白日,就是外头天动地摇也没法将他吵醒。一直到日落时,他终于因为口渴醒来,转而直接跑到外头喝酒去了。

    ——毕竟他那时想,若是因为区区小病就放弃饮酒作乐,岂不就枉为穷奢极欲的二皇子了?”

    可他没能想到的是,那日兴许是因为晏暄凯旋,长安城特例解除了对摊贩的限制,大街小巷拥挤得如同一年一回上元时的夜市。而酒楼里也几乎坐满了人,不管从哪个角落都能听见对晏暄的夸赞之词。

    放在以前,他与晏暄自幼时交好,不说肝脑涂地,但好歹也能称得上是情深意厚,自然是乐得听这些称赞的。

    只是后来,他迫切地想要规避那围墙中的风云,开始了惺惺作态的日子。晏暄似乎对他此举有着颇多微词,两人吵了不止一架,而他也为了远离朝臣,故意与晏家疏远。

    久而久之,他和晏暄就这么渐行渐远,到了光是听到对方的名字都觉着别扭的地步,更别说是彼此互相关心来往了。

    也因此,那时候在被“晏暄”二字簇拥的环境下,他逐渐变得坐立难安,不多时就打道回府。

    小厮见他一时又没说话,眼神放空似在出神,还以为他是不舒服,便又说了句:“殿下,我去给您把药拿来吧?”

    岑远从记忆中回神,听见小厮这话就立刻感觉嘴里干巴巴的,药的苦味已经从舌根漫了上来。有一瞬间,他的神情变得有一丝嫌弃,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又道:“不用,给我拿一坛酒来。”

    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岑远本就爱酒,这会儿更是想借酒消愁。

    只是重活一世,他已知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被视为眼中钉的命运,便懒得再去外头做戏了,随心所欲便是。

    小厮想劝,但碍于方才的事就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应过声之后就准备离开,这时就听岑远一句:“等等。”

    “殿下?”

    岑远站在桌边,微微低着头,因伤病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半湮没在光线阴影之下。

    “抱歉。”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的伤。”

    闻言,小厮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但他一想到他面前的人又变回了自己所熟悉的、待下人从无尊卑之分的二殿下,这点惊就换成了喜。

    “小伤而已,殿下不必费心!”他立刻说。

    岑远看上去并未释怀,又道:“一会儿记得去找管家拿些祛瘀的药膏。”

    小厮估摸着自己若是拒绝的话,对方定会坚持,便一口应下:“多谢殿下!”

    岑远“嗯”了声,终于是长吁了场气。他胡乱披了一件外衫,拉开卧房门,朝书房的方向走去,同时道:“酒拿去书房吧,顺便把娄元白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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