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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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不明不白,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喊:“殿下,车已备好。”

    岑远扭头看过去时,一眼就望见对方手中端着的碗:“那是什么?”

    “回殿下,是刚熬好的药。”

    岑远正在卸右手缠着的纱布,这会儿一听见“药”字就觉得额角一跳,他道:“我身体已无不适,不用喝了。”

    娄元白道:“可晏少将军说……无论您今早是否还在起热,都要让您喝下这服药。”

    岑远:“……”

    他闭上眼长长出了口气,片刻后大步走至娄元白身旁,将苦药一饮而尽,几乎是把碗砸回了娄元白手里。

    “晏少将军晏少将军……”岑远忿忿道,“我看待会儿你还是干脆就收拾好包袱到常平府报道吧!”

    ·

    晏暄一步入正殿便感受到一道目光如芒刺般戳在身上,他抬头一看,就见岑远位居右列最首,正盯着他瞧。

    晏暄:“……”

    当朝百官自然也是很少见到这二皇子提前许久上朝,加之朝中一向默认,这太子人选无非就是二皇子与五皇子之中一人,因此他们明里暗里都在观察岑远的动向。此时一见对方动作,也都一同将视线落在刚进殿的晏暄身上。

    这两人……

    近几年间,他们都多多少少听闻,这二皇子与晏少将军之间幼时交好,却不知为何交集骤减,甚至闹得不怎么愉快。

    就像他们昨天还在永安大街上闹了一架!

    莫非,昨日这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众臣疑惑间,只见那头二皇子已然收回视线,颔首垂眸抄起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岑远因为早上那剂药的味道还留在嘴里,整个大脑也几乎被药味占据,就是想思考些正经的事也没那个余力。

    他甚至想到,晏暄这又是关照他的伤势,又事无巨细叮嘱他的用药,管他管得就好像——

    就好像……

    他定是因为昨日宁帝那一席话魔怔了,加之一夜过去,昨天那点不自在的劲儿已然被他丢进了睡梦中,不然怎会在这时想到,晏暄这番操心他身体的模样……

    就好像真是他内人似的。

    岑远顿时一阵恶寒。

    就在他出神之时,殿后猝然传出一声通报。

    “陛下驾到——”

    岑远倏然回神,与殿上众人一同跪下行礼。

    宁帝今日的气色倒与昨日相差无几,见众臣起身后,他没多说什么,只有视线在岑远身上落了一瞬,而后他偏过头去,朝荣公公投去一道视线。

    后者立刻明了,拿出拟定的诏书宣读——那是为晏暄封侯加官的诏书。

    大殿之内丹楹刻桷,画栋飞甍,充斥着荣公公尖细的嗓音。

    岑远偷偷向身侧瞟去,就见晏暄独自一人跪于大殿中央,静静地听着这一串殊荣。不同于昨日,晏暄身穿一套玄色广袖长袍官服,侧脸与双手的肤色都被衬得更加白净,竟让岑远一时无法移开眼。

    ——如若朕为你俩赐婚,你意下如何?

    岑远心中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他随即就是一惊,倏然收回视线,只觉得胸腔里的跳动震如擂鼓,一阵阵地敲击着耳膜,几乎就要掩盖过荣公公的声音。

    不多时,荣公公话音一停,晏暄叩首道:“谢陛下圣恩。”

    宁帝喊道:“晏卿。”

    晏暄作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宁帝没有直言,而是先在众臣身上逡巡一圈,才缓缓出声:“朕今日有一事与众卿相谈。”

    不知为何,听见宁帝这句话,岑远只觉眉心一跳。

    “晏卿为大宁数次立下战功,朕琢磨着呢,定要为晏卿寻一门金玉良缘。”宁帝不紧不慢地道,“众卿认为,二皇子岑远,为如何?”

    第6章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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