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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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有十里的位置。

    船夫曾说过会在丹林南边码头停留,因而晏暄并不意外。

    只是他还未完全走近,就看见岑远斜靠在船边,手执一件他从未见过的乐器。而岑远见他走来,便将乐器抵上唇,熟悉的曲调瞬间流窜到空气中,响彻耳畔。

    晏暄脚步蓦地一停。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一支曲子。

    曾几何时,他那位总是披戴军营尘土的父亲难有得空,会用不甚悦耳的语调在他耳边哼唱,说这首曲子是他母亲家乡的曲子,母亲在怀着他时夜夜轻唱,保他一生平安。

    而不久之前,他也曾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半有为难半有庆幸地轻唱出声,希望这首曲子可以保佑对方此生喜乐顺遂,不受权柄纷扰,了无性命之忧。

    距离渡桥还有一段距离,左右两岸只有在夜晚时分显得极其昏暗的竹林,偶有马蹄声踢踏着穿过竹林传来。渡桥周围明亮的灯火安安静静落在岑远身后,彻底替代被薄雾笼罩的月色。

    只余曲音振响。

    连晏暄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是从何时起再次迈出步伐朝对方走去的,只知神识回笼之时,岑远一曲吹毕,抓着他的手,指了下身后的方向。

    “正好,你看。”

    咻——嘭!

    右侧岸边突然炸起一束烟火,登时将整片河域、甚至是大半片江南净土彻底照亮——而紧跟着就是第二束、第三束……

    烟火接二连三升上天空,随着船舫前进的速度一同缓慢地沿圆河河岸往渡桥方向延伸,绵延不绝,连成一条缤纷斑斓的烟火线。

    晏暄怔忪地仰头看了许久,但不多时,他就从烟火上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岑远身上。

    “晏暄。”岑远依旧仰头望着空中,却像是察觉到晏暄的视线,忽而唤道。

    晏暄:“嗯。”

    “可惜今夜的月亮不够圆,但好歹烟花没有让人失望。”岑远笑道,说完后便转向晏暄,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生辰快乐。”

    ——嘭!

    又是一束烟火升上空中炸开,将船头的甲板彻底照亮。

    晏暄望着对方脸上灿然的笑,顿时感觉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漫上舌根,喉结倏地上下滑动一番,双唇翕动却久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紧紧拢住岑远空着的一只手。

    良久后,他才低下头,目光落在那陌生的乐器上。

    他犹觉喉咙干涩,声音低哑地开口:“这是钦乌?”

    岑远倒是没想到,挑起了眉:“原来你知道这曲子是用钦乌吹奏的啊?”

    “不知。”但晏暄摇了摇头,“我只听父亲说过,母亲当年陪葬品中有一支钦乌,是峥族的乐器,我曾寻过图谱。”

    岑远道:“原来如此。”

    晏暄难得会有话语完全不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时刻,但这会儿他很快道:“可我记得并未和你提过。”

    岑远:“……”

    此时烟火还未停,岑远抬头看向空中,调整着自己不自在的表情。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做点什么动作缓解自己的心虚,但因为一只手都被对方牢牢圈住,另一只手又拿着钦乌,最终还是放弃了,连着乐器一起将右手缩进了袖子。

    “唔。”岑远应了一声,正在他思索着是不是该坦白的时候,就听对方在片刻的沉默过后道:“是那个叫麦耶娜的姑娘告诉你的。”

    “……”岑远听他这语气根本就是肯定,暗下感叹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将军,便坦言道:“对,我问了她关于这支曲子的事,说是峥族的定魂曲,也能在生辰时吹奏,我就问她学了。”

    岑远将麦耶娜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告知对方,末了,他抬眸悄悄打量晏暄的表情:“你不会不高兴吧?”

    晏暄说:“我为何要不高兴。”

    “这不是……”岑远悻悻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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