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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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让父皇处予你一个车裂之刑。一枚即将碎裂的棋子而已,我又何必去脏自己的手。”

    段蒙仿佛被对方这句话中的某个字眼戳中,一把攥紧了镣铐的锁链,想反驳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往牢狱深处望去一眼。

    在通道的尽头,阳光透过铁窗的缝隙零零碎碎地落在牢狱中,映出墙边正闭着眼盘腿而坐的白发老人。

    那正是段德业。

    “耽误太久,还是先不聊了吧。”岑远道,“今日我来这是为了找段相的,还特地温了酒,再耽搁下去,酒就该凉了。”

    说罢,他往段蒙脸上轻飘飘地丢去最后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径直朝通道尽头的那间牢狱走去。

    墙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旋即就好像是快燃尽一样黯淡了下去。

    段蒙只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碎裂,他突然愤起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甫一撑起身体,瞬间又跌坐到地上,前行的姿势成了狼狈的匍匐,扫起地上肮脏的灰尘。

    “棋子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二皇子!我没有输!我能达到我的目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不待岑远给出指示,廷尉就已经作出了反应,让人把段蒙带了出去。

    叫喊声久久回荡在狱中,交叠反复就如鬼魅的嘶吼。

    廷尉回身喊了句:“殿下。”

    “把门开了吧。”岑远道,“之后在外面等着便是。”

    廷尉看了眼牢中坐着的人,就见段德业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闭目养神,丝毫不受外头闹剧的影响。

    岑远道:“不必担心,段相为相数十载,总不至于用些低劣的手段。”

    段德业嘴边的胡子几不可察地动了毫厘,而后就听他沉稳地道:“这里是诏狱,殿下又怎知老夫不会破釜沉舟?”

    岑远但笑不语,侧首朝廷尉示意了一下,后者不敢再多说,只得上前将牢房上的锁打开:“殿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好。”

    等岑远应完,廷尉朝他作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段蒙的声音渐行渐远,这会儿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段德业轻叹一声:“殿下走来这一路可真是不太平,现在耳根子终于是清静了。”

    岑远不言,将食盒放到地上,脱下身上大氅,不紧不慢地折了两折收好,回头又轻车熟路般从牢狱一角翻出一张还算干净的草席,铺到了段德业对面唯一有阳光的地方,盘腿而坐。

    段德业此时方才微微睁眼,略显疑惑地投去一眼。

    岑远视若无睹,边朝手心哈气,感叹了一句:“今天可真冷啊。”

    段德业毕竟是一朝丞相,宁帝并未让人对他施与重刑,因此这位老人看上去依旧好整以暇,话音依旧掷地有声。

    “殿下此行江南,觉着如何?”

    岑远打开食盒盖子,取出其中的几碟小菜,边说:“静可沐微风,动可享乐舞,倒不失为安居乐俗之所。不过就是这一到冬天,就未必会有长安舒适了,那寒意可都是往骨子里钻的。”

    “哦?”段德业一眼都没往那些下酒菜上落,反倒是露出一副新奇的表情。

    “从前陪陛下南巡都是在春夏,倒是从没在冬季去过江南。改日若是得空,那还是要去见识见识的,就是殿下这话有些吓到老夫了,也不知我这幅破身子骨啊,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抱歉,是我说得夸张了。”岑远虚心反省,一边将筷子摆在对方面前,最后从食盒中取出了一壶酒和两只酒盏。

    段德业终于是往那酒壶上看了一眼。

    “不过我想按照段相的身体应当是无碍的。”岑远继而轻言,“毕竟段相连海风都受得住,就江南那点寒意,自是不在话下。”

    话音落下,卷着阳光下的尘埃转了数圈,好一会儿才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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