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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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空钻了出去,宛如一条矫健的黄鼠狼。

    一边往内院跑,他一边干打雷不下雨地开嚎:“侯爷饶命!饶命!儿子知错了!”

    永宁侯正上头,一不小心上了当:“你错哪了?”

    奚平抓住话茬,挥起屎盆子就往他爹头上扣:“我要早知道您老捧的是情客姑娘,那天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上台,帮着将离跟您打对台啊!”

    侯爷昨天晚上刚因为去醉流华给夫人跪了半宿,差点没跪出老寒腿,被这赃栽得眼前一黑——倒霉孩子坏出花来了!

    “给我将这逆子抓进马厩里,打劈了他!”

    一墙之隔的小路上,董府的马车辘辘地走过,听见了侯府家丑的老车夫失笑道:“嘿,您听见了,是永宁侯家的。”

    但马车里的“大少爷”毫无反应,仍是一下一下地敲着车门。

    敲击声均匀而机械,打在微潮的木头上,发出阴森的闷响。

    笃——笃笃——

    “少爷?”

    笃——笃笃——

    车夫觉出不对劲,停了车:“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啊?咱们就快到家了。”

    笃!

    敲门声戛然而止,周遭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永宁侯府院里还隐约地响着喧嚣。

    车夫慢腾腾地转过身,似乎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车门上,然而还不等他拉门,那车门便猛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车夫一下没坐稳,掉了下去,紧接着,一大堆白纸钱从马车里飞了出来,索命鬼似的,见活物就扑,劈头盖脸地糊到了车夫一身。

    纸钱上满是血字,写的是一行生辰八字。

    扑鼻的血腥气冲天而起,车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嚎叫:“起棺椁,两棚经——”

    诡异的纸钱不住地往老车夫皮肉里钻,沾哪哪烂。

    车夫身上仿佛长满了白癣,惨叫着满地打滚,却又把更多的纸钱滚到身上,溃烂的皮肉上很快爆开一朵一朵暗红的花,老车夫整个人烂桃子一样,往外流起汤来!

    丹桂坊宁静的夜色被这哀嚎声劈碎,南街的风灯成片地亮了起来,惨白的蒸汽染了血色。

    奚平刚要翻墙进内院,听见这动静,他骑在墙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街上滚的那团白的是什么,只看见纸钱仍不断地从马车里往外飞,无风自动,快将整条街都占满了,心里还纳闷:哪来这么多蛾子,看着怪恶心人的。

    然后他就看见那些白纸钱互相纠缠着,聚拢成有头有脚的人形,迈开“脚”,往有门的地方“走”。

    “纸钱人”碰到门,就轻轻拍打门扉,一边拍,身上的纸钱一边簌簌地往下掉,悄无声息地贴附在门板、门缝里。

    笃——笃笃——

    大半夜的惨叫声惊动的不止一家,很快就有守角门的门房拉开门缝,自以为隐蔽地往外张望。

    可是哪怕是一条瞳孔宽的缝,也足够让纸钱钻进去了。

    第一个拉开门缝的门房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还以为是路灯炸了喷出来的浓烟,正要喊人,一张纸钱就从打开的门缝里掉了进来。

    门房低头看清那玩意,骂了声“晦气”,打算用脚将它踢开。纸钱却猛地从地面飞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了他的脸!

    门房顿时像被迎面泼了一碗滚油,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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