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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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身首分离的字满地爬,就像老鼠巷口的焦尸。

    而白玉咫尺还没有回信。

    女人们在暗巷里挣扎求生,他冷眼旁观;末路之人叩拜邪神,他怒其不争;自称大义的邪祟大声疾呼,他茫然不解。

    然而满地的残骸与焦尸,到底让少爷知道了物伤其类。

    阿响抬起头,奚平于是也和她一起,看见了压在众生头顶上,那不可琢磨也不可违逆的天命。

    这时,一个一身尘埃的乞讨老人敲着板子走过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唱道:“菱阳卫,菱阳卫,祥云高飞,银月下坠。朱门饮雪,穷鬼烂醉……列位,赏两个铜板欸,小老儿给您供长生牌位了……赏两个铜板欸……”

    “走开,”焦头烂额的官爷上前驱赶,一脚踹了他个趔趄,“哪来的老叫花,什么地方都钻,昨儿后晌怎没连你一起火化了呢,晦气!”

    老乞丐唯唯诺诺的,那官爷啐了口,又脚不沾地地走了。

    “赏两个铜板欸……”老乞丐面朝泥、背朝天,跪在地上一边作揖,一边喃喃道,“朱门饮雪……穷鬼烂醉……朱门饮雪……”

    阿响听了这两句耳熟的话,缓缓扭过头,隔着雨幕,她对上了老乞丐精光外露的目光。

    “阿响,”转生木里传来“大叔”的声音,那人第一次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此人不对劲,跟那些邪祟是一伙的,天机阁就在附近善后,你喊人来,马上!”

    阿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老乞丐,良久,她静静地说:“叔,那个庞大人说,要送我去乡下改头换面,过好日子。”

    “我知道……”

    “可我不想去了。改什么、换什么,头顶的不还是同一片天么……没有用的啊。”

    “魏诚响,你要干什么?上过一次当你怎么还不长记性!那些邪祟什么样你没看见吗,跟他们混在一起,你小心跟那个‘老泥’一样毁容弄一脸花!你想跟个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被天机阁追杀到死吗?你们家没准就这些鸟人炸的!”

    “我长记性了,真长了。”阿响喃喃地对他说,“叔,就算是他们炸的,我也得跟他们一样,才能报仇啊。”

    行人走在泥水边,总得担心被泥水溅一身……除非自己也跳下去。

    反正她又当不成蓝衣大人,不如都跳下去吧。

    “魏诚响!”

    “叔,你说得对,南圣都不显灵,世上哪来的神仙。”阿响果断把转生木牌塞进了怀里,不再念诵她臆想中的神仙名姓,奚平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心里郁愤难纾,猛一砸地面,手指骨发出裂帛般短促的尖鸣。

    呛!

    崖上打坐的支修倏地睁开眼,下一刻,他落到了茅屋门口的芥子旁。

    芥子上有一道充满戾气的划痕,竟破了。

    奚平骤然落在雪地里,差点没站稳:“师父!我……”

    支修收回芥子,冲他摆摆手,在那划痕上摸了摸,突然有所觉,他皱眉看向飞琼峰上澄澈而寒冷的天。

    破晓前的夜空将此时金平南郊的人间地狱告知了他,支修脸上掠过阴影。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来对奚平说道:“你家人安好,菱阳河西地下埋着避火铭。”

    奚平听完没觉得好受。

    有避火铭,那避水吗?避震吗?

    当年澜沧北犯,还不是满城猪狗,什么铭都不管用?

    那些焦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假如他跟阿响易地而处……奚平没敢往下想。

    “我知道你的骨琴为何时灵时不灵了,”支修说道,“你以骨为琴,弹的是心音,心不动,弦也不动。”

    所以剑修拨“弦”,弹出来的就是剑意。

    奚平本人大多数时候没心,乱拨骨琴只能扰民。

    别人的灵骨一成,都有本命法器出世,奚平的本命法器藏在指骨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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