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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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出来一看,在一张纸卡上邂逅了只暴跳如雷的因果兽。

    因果兽被困在纸卡上,已经气成了膨胀的毛团,呲着一双三角的小獠牙,正在无声咆哮,不料头上废纸一揭,它见到了支修。小兽瞬间老实了,大眼睛里的凶性荡然无存,它乖巧地摇了摇尾巴,坐了下来。

    支修不用伸手摸就知道纸卡上画了隐形的法阵,那法阵奇特得很,并不是任何一个制式的,它居然是个自创的东西。

    法阵不是不能自创,只是每个经典法阵自诞生伊始,都是经过无数高手修正,才得以流传后世的,要精、简、妙,才会将灵石节省到极致。自己瞎改动,运气好倒也不一定会炸,但一定费钱。

    奚平那冗余的灵线看得支修头疼,心说要想催动这玩意,怕不得耗一颗白灵?

    “爬都爬不稳他就想跑了,纯粹是糟蹋东西,该打……”支修叹了口气,问因果兽道,“他让你给我演示什么?”

    因果兽示意他把纸卡放在雪地上,果然从嘴里吐出一颗白灵,看得支修眼皮直跳。

    纸卡上的法阵慢半拍才被激活,跑了一半又卡住不动了。因果兽和支修面面相觑片刻,好像也十分无奈,它又跑到法阵中间,放了颗蓝玉。

    支修:“……”

    居然还低估了这玩意的败家程度。

    这次,法阵终于活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灵线缠在了一起,纸卡上突然喷起一串细碎的火光。

    禁锢消失,因果兽立刻撒开爪蹿到了另一张纸上,随后只听“咻”一声轻响,一团灼眼的火球流星似的与漫天大雪逆行,撞碎了阴霾的天,在半空炸出一朵金灿灿的烟花——是条歪歪扭扭的锦鲤图。

    紧接着,法阵上又飞出了不知名的花团、脸上只有眼睛的因果兽、照庭剑、把支修拳头看硬了的飞琼峰主半身像……烟花流光溢彩地泼在皑皑白雪上,轰轰烈烈地,在飞琼峰上空现了足有半炷香的眼。

    最后以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收尾:给师尊拜年!

    支修伸手捂住额头,就听“轰”一声,北坡又崩了一角。

    过往修士听见动静,无不驻足围观,因果兽无地自容,将脸埋在了前爪里,哭了。

    “唉,别哭啦,好好的北坡让那猢狲震塌两次了,我还没哭呢。”支峰主摩挲着因果兽藏身的纸,温声安慰道,“我这就给他包红包去,里面装一顿臭揍压岁。”

    圣兽受不了这个委屈,顺着支修袖子上的祥纹爬进去不出来了。

    支修捡起那昂贵的法阵纸,看见已经碎成粉的蓝玉和黯淡的白灵,还是又肉疼又好笑。他捏着边,小心地保持着纸卡平整收进芥子,不经意间挂起淡淡的笑意,不想练剑了。唤回照庭,他打算回小茅屋里温一壶酒喝。

    这时,照庭突然自己动了,指向北天。

    支修倏地一扭头,皱起眉——正在下雪的浓云被撕开了一角,露出了几颗亮得异常的星星。

    星辰海有召。

    星辰海在玄隐仙山深处,是一道伤口般的深渊,无论玄隐山阴晴雨雪,这道“伤口”正上空永远没有云,永远能看见一线的星空,星辰海由此得名。

    从崖边往下看,深渊里迷雾重重,山岚从中穿过时发出洪钟似的回响,像命运喋喋不休的警告。

    支修赶到的时候,三十六峰峰主几乎齐了。

    除了司命一脉,没有人敢随意下星辰海,因此众人都只是在崖边等着。

    姓赵的与赵氏一系峰主八九个人,足能凑两幅牌桌;姓林的贵精不贵多;李氏一脉残留的几个峰主自己抱团,与姓赵的和姓周的泾渭分明;其他人不成气候,跟投脾气的站一起。

    锦霞峰(注)是飞琼峰的邻居,峰主闻斐朝支修招招手,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折扇在空中一晃,闪过一行金色小字:刚蹭了你家的烟花看,好热闹。

    支修叹了口气:“你喜欢热闹,要么你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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