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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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而语。

    “筑基初期”与“圆满”之间的差距,比开窍期还要离谱,这中间恐怕有几百、甚至上千年的路要走,简直就是“仙”与“人”的差别。

    奚平虽然一不留神就坐了自己的头发,神识却前所未有的自由。

    五年前,他一记“共此时印”盖在了自己方才筑成的灵基上,差点把自己盖个魂飞魄散找不回来;而此时,他几乎可以自由地将神识探出去,以世上任何一棵转生木为载体。

    他一眼能将整个陶县收进眼底,看峡江与陶县外的群山都觉得心惊胆战——大江如沟渠,他一掌就能截断,山也好似纸糊的……难怪当年师父那一剑将东海都搅沸了。

    万事万物在他眼里,全都变得那样脆弱,奚平甚至不敢使劲踩蛇王仙宫的汉白玉地面,做贼似的踮着脚蹭了几步,听见支修说:“……顺拐了。”

    照庭的碎片就悬在奚平的灵台中、太岁琴上——那是别人道心高悬的地方,奚平没有道心,只有师尊一缕虚弱的神识逗留在碎剑里,一直镇着他没有边界的神魂。

    “师父,”奚平说话间,心念一动,已经离开了蛇王仙宫,落到了十七里镇的大街上,天已经黑了,仙宫门口亮起路灯,迎面正有个锢炉匠要收摊,一瘸一拐地挑着小担子走来,一路盯着他看,“有人在看我,他是……能看见我吗?”

    奚平已经太久没被人看到过了,别人看他,他便目不转睛地看回去,俩大老爷们儿当街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点诡异。

    锦衣的青年长了副张扬夺目的面孔,颜浓而骨利,眉目间天生带着几分骄狂,跟“温润敦厚”什么的不挨着。锢炉匠属于“街挑子”,是下九流的手艺人,要是平常,别说盯着看,他碰到这种鲜衣怒马的少爷都是要躲着走的。可不知为什么,锢炉匠总觉得眼前人说不出的熟悉,看着那张把“脾气不太好”吊在眉梢的脸,他心里非但没有畏惧,还无端升起了一点委屈,一不留神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那棵转生木却在他撞上来时变软了,轻轻地托了他一下,锢炉匠吃惊极了,再回头,锦衣青年已经消失在了水雾弥漫的夜色里。

    “为师也在看着你。”支修说一句话要歇很久,尽可能地省力气似的,一句话差点把奚平眼泪说下来。

    随后却又听他虚弱地笑道,“欠几顿打都给你记着呢——林师兄,劣徒无礼,做事还不知轻重,烦你费心看护了。”

    奚平眼泪又憋回去了,这才想起他挟持了林大师一缕神识,还没给人放回去呢。

    完蛋,他当面喊人家“林炽”,背后说人家“娇羞”,一见面先骗血……林峰主怕不是得告他一万字的状?

    被奚平扣在转生木里的林炽能借奚平灵台听见支修声音,花了比别人慢一倍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结巴道:“支、支将军?”

    “他身上有照庭一片碎片,我能勉强借着照庭看一眼,”支修道,“此地好像不再受三岳灵山约束……方才那化外之力是什么?”

    “是湘君留下的破法,”林炽一时没顾上告刁状,忙问奚平道,“怎、怎么回事?破法呢?启动了吗?她的公理是什么?”

    奚平迅速在陶县里逡巡了一圈,没找到破法镯的踪迹,那神秘的魔器似乎已经融入了陶县地下,连升灵才能感知到的规则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月影还在,巨大的灵气亏空还在,满目的疮痍也还在。

    奚平犹豫了一下,支修说道:“林师兄与世无争,不违他道心,他不会随意插手俗事。”

    奚平想了想,也是,当初没脸悬无来的时候,要不是林炽保他一命,破法镯也顶多是偷出一具尸体给人们上供,便先恭恭敬敬地喊了“林师叔”,然后将他在破法核心中抓住的公理简单说了。

    林炽:“……”

    他虚度八百年,竟不曾遇见过这样的事。

    奚平好像要把他之前的无礼找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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