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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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余尝猛地将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火球打散出去,团团围困他的纸人沾火就着,在半空中忽明忽灭。

    无星无月的夜色里,漫天乱飞的纸灰像一场荒诞的葬礼。

    几乎耗尽了真元的余尝也再难以为继,眼前一黑从半空摔了下去,正掉进了陶县边缘的一条河里。

    河水迅速熄了他身上的余烬,将他往下游冲去,接着又被一棵倒伏在水中的转生木截住。粗粝的树枝将快要烧成焦炭的男人截住,划得他皮开肉绽。脓血染了一树,奚平藏在转生木里的神识探入了余尝奄奄一息的灵台。

    “抓住你了,”奚平心想,“十万两白灵。”

    他先用纸人在余尝身上补了几张昏睡符咒,将此人神识抓到了破法镯中,这才真身露面,清理了现场。“噫”了一声,他嫌弃地隔着灵气托起余尝黑乎乎的躯体,带回蛇王仙宫,给魏诚响传了信:“没事了。”

    魏诚响松了口气:“转生木也安全了?好险,西楚民间藏龙卧虎。”

    当时在药田旁边,转生木第一次轻晃,魏诚响就听见了,知道太岁找到了她。结果她心里一松,反而差点着道,幸亏摸到了芥子里的禁制。

    她那芥子里的东西加起来还没有芥子本身贵,拿针线缝上都是浪费线头,加禁制唯一的用场就是保护转生木牌——她在阻止自己用木牌联系太岁。尽管一时想不起来为什么,但作为多年行走黑市的底层修士,魏诚响一贯的处理原则是:一旦迫切想做什么事而被过去的自己阻止,不要犹豫、不要自以为理性地权衡利弊,哪怕面前是天大的诱惑,也要回头选择自己来路。

    直到听见转生木第二次给她打信号,太岁让她配合做戏。

    “你们尽快找个安全地方入定,先什么事都不要做,这小子手段太多,我怕他在你们身上留什么隐患。”奚平叮嘱道,“等解决了这货,我带你们去个安全地方消一消晦气。”

    说话间,他捏着鼻子,拎着烧出了臭肉味的余尝回到蛇王仙宫。

    蛇王仙宫里那“太岁”也是个他控制的纸人,只不过奚平在破法里捏纸人的时候,先在破法里用赵檎丹神识套了一下,把纸人变形成她的模样,再罩了一层陆吾面具。

    陆吾面具背后的升灵品阶符咒,是他找林炽临时帮着做的,境界足以制住筑基巅峰,只是符咒得激发。

    为了让余尝注意力分散得久一点,奚平突发奇想,动手给大小姐的脸上了浓妆——人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总会忍不住试图辨认——不料设想完美,成品不佳,把好好一张美人脸画成了妖怪。

    奚平上一次上妆还是往自己脸上抹,效果拔群,耸动了半条菱阳河的视听,当时他还颇为遗憾,以为是自己过于浓眉大眼,不适合上妆。

    经此一役,他算是验证了几件事:第一,他长得没毛病,标致的美男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就是手潮了点,将来娶老婆绝不能给人画眉,不然一笔下去,夫人就得丧偶。

    第二,再自信,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种靠奇遇混上去的“半步升灵”,跟人家正经八百修行数百年的筑基巅峰相比,差距犹如天地。

    余尝那听灵窃影的“含沙射影”已经够可怕了,要是事先没有足够防备,三言两语就得被这姓余的控制,难怪都很少动用自己的本命法器。而一旦落到他手里,他那本命法器就能仿对手的神通,与“含沙射影”配合,甚至能将对手最近使过什么符咒法阵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不算——余尝被林炽的符咒控制住之后,奚平忍住了没露面,因为他怀疑此人身上还有绝境时压箱底的保命招。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奚平没想到这“保命招”这么决绝。

    此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神通多得让人应接不暇,而奚少爷自己作为所谓的“同等级”,神通就只有一个:作弊。

    他娘的离谱。

    饶是奚平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禁自惭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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