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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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我知道轻重缓急。”

    两人简单商量了几句,没有奚平乱捣乱插嘴,效率很高——毕竟他俩既不熟,互相也不大看得惯,没什么闲话好说。

    周楹便起身告辞,到门口时,他若有所觉,神识探入随身芥子中,见那被他销毁了多半盒的字条盒沉寂许久,突然又“活了”,给他滚出了一张新纸条,上面写道:“奚士庸若放肆,打。”

    周楹顿了顿,依字条评估了片刻:星辰海底,连名带姓地直呼兄长大名,讽刺他不知尴尬、不说人话,还编排他是“秃头救星道”……

    于是得出结论:奚士庸无礼至极。

    送他出来的奚平见他突然停下,还以为他又想起什么事,便斜腰拉胯地倚在门口:“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啊?我去传达。”

    周楹看了他一眼:站姿甚是不雅。

    遂伸手一指他。

    奚平:“我?我怎……”

    话没问完,一道符咒当胸打了过来,饶是奚平比他高一个大境界,也万万没料到有这出,被那道符咒打得后退半步,一脚绊在门槛上,他就地坐下了。

    只听周楹十分客观地陈述了动手缘由:“你放肆。”

    说完,他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化雾消失了。

    第191章 有憾生(三)

    周楹已经走了,他放眼望去,飞琼峰上素白一片,连个脚印都没有,一口气能吸进三千朵“六出花”,肺腑都是凉的。

    真寂寞。

    奚平坐在门槛上,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

    但与此同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隐骨的平静——人事音书聚散,本来就是短暂的喧嚣,寂寞才是永恒天地的常态。凡人贪生怕死,一生被各种欲求驱着赶着,求不得是苦,求得了依然是苦,何必被那尘嚣蒙眼?

    他透过这样的眼再看那茫茫雪山,反而觉得心旷神怡,物我两忘。奚平知道,此时入定,心境上必能有所获。

    然而他没动,他只是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琢磨:有个挺偏门的符怎么画的来着?

    他先是一拍地面,一个有些别扭的符咒将地上的雪渣激起一人多高,不知哪出了错,灵气溢散,雪落回去了。

    “好像不对……”奚平按了按眉心,审视片刻,又试着修改了几处。

    只见一阵小风掠过,厚厚的雪层中凝结出一个雪人,五官形态与活的周楹殊无二致,周身闪着灵光。

    奚平“嘿”了一声,不等雪人站稳,就抓起团雪一跃而起,朝那雪人砸了过去:“这才叫放肆!”

    雪人周楹被他砸了个踉跄,然而某位升灵“高手”的符又不知出了什么错,受到攻击,符咒不但没散,还驱使着雪人反击了!

    一个脑袋一样大的雪球当头飞来,奚平骂了一声闪开,那雪球将支将军的小屋都砸得哆嗦了几下。

    支修体谅他想自己静一静,本不想打扰,听见有点动静也只当他发泄心绪,谁知那动静越来越不对,出门一看,震惊了。

    飞琼峰就没这么热闹过:那山坡上跟赶大集一样,密密麻麻,全是能跑会动的雪人,冰块雪球乱飞,混战作一团。雪人们也不知分了几个阵营,互相砸得头脚乱飞,没几个四肢健全的,头都掉了还在那挥舞猛志。

    原本万径无人踪的雪地被这帮残疾雪人踩得坑坑洼洼,始作俑者奚某不知从哪弄出个挡雨雪的蓑衣披着,御剑在半空观战,时而上蹿下跳地躲开几团围攻,头发上都是冰渣。他好像仍嫌不够热闹,嘬唇作哨,厚厚的雪层中应声又冒出了十多个雪人,幻化出当年菱阳河畔争奇斗艳的名花模样,在旁边连唱带跳地助起威来。

    飞琼峰人少,又有新蝉蜕,山封打开后,吸引了不少不怕冷的祥瑞过来躲清净。这会儿祥瑞们都在半空,让山头上的大战“清净”得没法落地,见了支修,齐声骂骂咧咧起来,控诉他没拴好恶徒。

    支修长这么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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